他開了門把外賣拿過來遞給黎輕灼,說:“簽合同隻需要一分鍾,我不忙。”
黎輕灼不理他,接過外賣就開始拆筷子,看來是真的餓了。
盛許去客廳拿過茶幾上的紙張,關於合同內容連看一眼都沒看,直接掀到最後一頁迅速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果然沒出三分鍾,張州諶就離開了。
關於盛許在微博“發瘋”的事情,他一句都沒有提,隻在被盛許送到門口的時候,忍無可忍地警告:“以後注意形象,我想多活兩年。”
盛許勉為其難:“嗯。”
張州諶走後,客廳裏便瞬間陷入了一股安靜中,連翻紙張的聲音都沒有了。
黎輕灼靜靜吃飯,盛許走過去拉過一把椅子在對麵坐下,拆開一次性筷子和人一起。
自始至終,兩個人沒有再產生一句交流。
平常明顯話多最是憋不住的黎輕灼沒想著尋找話題,盛許也就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種情況持續到了兩個人洗漱完畢。
黎輕灼躺在床上玩手機,到了十點左右盛許低聲問:“我關燈了。”
“嗯。”黎輕灼應 了一聲,沒動。
自然也就沒有像往常一樣傾身過去把盛許那邊的床燈打開。
盛許等了一會兒,隻好先幾步走過去把床燈打開,才關了大燈。
回到床上的時候,黎輕灼還在玩手機,並且看起來能玩個好幾小時,說不定熬個通宵都有可能。
盛許坐在床頭,靜靜等了十分鍾,還是沒有人說話,他忍不住了,問:“你在幹什麼?”
“給幼童們打榜啊。”黎輕灼隨口說。
聞言,盛許眉宇不可抑製地輕蹙起來。他微傾身,道:“睡覺嗎?”
“不睡。”黎輕灼說,“我過兩天才能趕劇組進度呢。盛老師你先睡吧,晚安。”
說著,他打榜打得正歡,視線裏就伸過來一隻大手。
趁人出其不備,盛許把他的手機拿過來,放在自己這邊的床頭櫃,說:“還說沒生氣。”
“你幹嘛啊?”黎輕灼不悅地看著他,淺色的眼眸在床燈的映照下,似乎將那點不快都照得發亮了,因此那點情緒越發明顯了不少,“次次碰我私人物品,是不是過了。”
盛許看著他,聽到這樣的話也沒有將手機還給他的打算。倒是黎輕灼和人對視幾秒之後,覺得自己實在是無理取鬧,及時移開眼神,這次非常像鬧脾氣似的躺下了,製造的動靜還挺大。
黎輕灼實在不想這樣。
可一切未知的東西除了令人恐懼,還有不可控的變數。
明明隻是一紙完全跟他沒關係的合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黎輕灼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當時張州諶是要說什麼,小什麼,小學嗎?
吃飯時忽而想到這個認知的黎輕灼嚇了一跳,接著整個後背都開始發緊,而後他又開始想,怎麼可能呢。
他當年和盛許鬧成那樣,得積出什麼樣的德才能讓盛許不計前嫌給他建小學啊。
完全沒有理由啊。
而且,別人都說月亮小學是常景奕在接手……
可是,早在祁添途告訴黎輕灼這件事的時候,黎輕灼就在心裏下意識反駁了。如果他還算了解常景奕,按照常景奕處處要強什麼都要讓人知曉的性格,他一直堅持維護他哥的願望建著黎輕灼的月亮小學,是一定不會藏著掖著的。
就像他剛和黎輕灼在一起,一再請求黎輕灼公開;再比如明明都已經分手了,他還是堅持黎輕灼是自己的男朋友。
黎輕灼盯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