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人就是穆行睿吧。”淩白說。他記得他離開的時候,還沒有這家皇城,包括穆行睿還是印象中乖巧懂事的樣子。就這麼幾年,親切的母國全TM變了。
係統:“你怎麼知道?”
淩白:“你讓我收名片不就是因為這個嗎?”
係統:“那你還來?”
你之前不是躲得很開心嗎?
淩白冷笑道:“嗬嗬,我再不來他就真黑成炭了。”
……
淩白開門的時候,正好看到領班把他發臭的夾克往垃圾桶裏丟,趕忙去搶了回來。
“這種垃圾還舍不得做什麼,我待會讓人帶你去你買幾件好的。”領班同情的眼神。
開什麼玩笑,他那件夾克可是今年早春的限量款,全球都隻有三件,就是發臭了也比爛大街所謂牌子貨值錢。
……
淩白第一天上班,差事很輕鬆,就是幫著給客人送送飲品之類的。
不過那些客人都挑剔得很,好端端的非要找些理由讓他來回多跑幾趟。淩白裝作沒看到對方眼裏的濃濃調侃,隨他們怎麼折騰。反正他早知道,有錢人大多都有病。
穆行睿進來的時候,他正端著一托盤堆成小山堆的8人份的飲料給人送過去。
跟其他侍者一樣,他臉上戴著銀色的半臉麵具。穿梭在明明暗暗的燈光中,百裏無一的好身材讓人口幹舌燥。
兩人擦身而過。
穆行睿抬下巴看了他一眼。閑散的目光逐漸化為錯愕。
淩白目不斜視,直到走出十米遠,依舊能能察覺到停留在背上的炙熱視線。越來越滾燙的,像是要將他燃燒殆盡。
淩白回到吧台就被領班塞了個號碼牌,他被人指定了。給他的托盤裏是早就準備好的各式酒精飲料和果盤。領班反複叮囑他去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說話,對方身份尊貴,跟普通客人可不一樣。
淩白說:“他應該很想親眼看看我落魄的樣子吧?”
係統忽然明白他想做什麼了,“小淩淩,賣慘可得有好演技啊。”
……
穆行睿依舊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此刻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的手指來回摩挲著耳下脖子的某個位置,那個位置有個淡淡的牙印,不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可當時卻那麼痛。
那人終於來了。
熟悉的肩膀,熟悉的胸膛,熟悉的步伐,他的嘴唇,他的發絲,他的手指,包括他身上的氣味,一切都是他銘記於心的。
穆行睿仰靠在沙發上,呼吸著被他沾染的空氣,看著他一步步向自己靠近,這個畫麵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酸澀而狂喜,那感覺太過強烈,他甚至無法欺騙自己。他沒有在思念他。
望見他臉的那一瞬,對方的身體很明顯地僵了僵,隨即低下頭去,想要避開他的目光。起伏的胸膛出賣了他此刻的強裝的鎮定。如果沒有臉上的一層麵具遮羞,穆行睿想他大概會毫不猶豫地轉頭就走。誰能想到呢,曾經的天之驕子簡家大少爺,會淪落到在這裏給人端盤子。
“愣著做什麼?”盡管內心波動,穆行睿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抱歉。”很小的聲音,壓低了原本的聲線。
他俯身放下托盤,以單膝點地的姿勢將飲料一杯杯放到桌麵上。挺拔的背脊看起來格外賞心悅目。他的動作不太熟練,差點打翻其中一杯飲料,還好被他及時用手掌擋住,否則光是那杯飲料的價格,就抵得上他現在這份工作的半個月工資。穆行睿聽見他小聲地鬆了一口氣。
穆行睿將他所有的小動作都收在眼底,像是要看清楚他每一分每一秒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