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房號再報一遍。”淩白也有些上火了。

“嗬,你不是不來嗎?”方斯遠怒氣未消地諷刺道。

“你,給我,好好,等著。”

淩白掛了電話,再刪了記錄,臉已經黑得連屏幕都照不出來了。

係統瑟瑟發抖,抖著抖著又有些性質昂揚。

宿主雖說以前也常生氣,不過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把他激到這種程度。畢竟劈頭蓋臉滿口屏蔽詞的侮辱法,以前還從未有過。

嘻嘻,真興奮。

……

方斯遠在酒店裏等了十五分鍾,後知後覺地才開始覺得害怕。

他剛剛刷到了最新的娛樂資訊,陳洛機場黑臉的照片鋪滿了頭條,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現場恐怖的低氣壓。偷拍的記者也隻在人多的機場內拍了幾張,沒敢再跟下去,到了門口就撤了。

不管誰被這麼忽冷忽熱地吊著都會覺得不舒服的。他剛剛也就是氣急了才會說那些話,說完差不多底氣也漏光了。

方斯遠越想心裏越有些毛毛的,似乎從兩人認識起,自己就沒能從他手裏翻過身,怎麼時間久了他就忘了呢。沒時間再細想,方斯遠帶上沙發上的外套,又背上包,打算今天還是先撤吧。

“你要去哪?”

門開的同時,那股不屬於春天的冷空氣已經迎麵灌了進來。

男人站在門口,深色墨鏡照出方斯遠此刻慌張的臉。他依舊穿著頭條照片上的那套偏正式的細格紋套裝,此刻正轉著骨節去扯脖子上那根勒得過緊的領帶。順手帶上了門。

方斯遠很少見他穿正裝的樣子。

事實上他穿什麼都很好看,而板正的西服會讓他有種……他現在是不帶任何玩笑的生氣,帶來的威壓感也更重,換言之,他可能是死定了。

“……我當然是,去看看你來了沒有。”方斯遠硬撐著。對方往前走了幾步,他就往後退了幾步。

“是嗎,我以為你要溜走呢。”

“開什麼玩笑,嗬嗬,明明剛才不敢來的人是你吧。”

方斯遠抬起頭,勉強扯開一抹嘲諷的笑,還沒堅持幾秒,就被人抓住後背倒著扛了起來,三兩步重重摔在了沙發上。白白長了一米八幾的個頭,被人丟起來跟個沙包一樣。

方斯遠沒空感到羞恥,隻覺得被摔得眼花,那一瞬,天花板上的吊燈在視線晃得活似抽風。好在酒店的沙發皮質很軟,一點都不痛。除了硌得慌。身旁的沙發墊被一隻手掌撐開,一片陰影很快籠罩上來。

“等一下,不要碰我!!”方斯遠忽然大喊著推開男人,活似被燙到一樣翻身坐起來。隻是臉色刷白。

突如其來的大力道,淩白一下被推得歪在一旁。

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他疑惑地望過去。

顧不得自己現在狼狽的姿勢,方斯遠側身拉開身後的背包,汗涔涔的手進去檢查包裏的攝像機,怕就被自己這麼給一下壓壞了。還好還好,看見機器一切正常,方斯遠總算鬆了口氣,臉色也慢慢恢複了正常。

身旁的男人將他的舉動都在眼裏。

“你帶這個來幹什麼?”淩白問。

“職業習慣。”方斯遠輕描淡寫。

說著就要拉上拉鏈。

“等等。”

淩白阻止。

他伸手從他手裏把背包強行拽了過來,他好像看到裏麵還有別的什麼東西。

“喂,還給我!!你不能亂翻別人的東西,這是個人**!!”方斯遠急了。他的態度正擺明了有鬼。

淩白已經拉開了拉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