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是一個約莫十八歲的少年,即使在吸血鬼中也是稱得上漂亮的長相。目光流轉間,閃著野貓般危險的光芒。說話的時候,紅色的舌尖閑不住地順著唇線來回遊曳著,將邊緣的血液舔舐幹淨。

淩白嘴角抽搐。md,那都是他的血。

還沒等他開口說什麼,胸腔一陣壓迫,對方已經湊到了跟前。

“來,看著我的眼睛……”

冰冷的手掌扶著他的麵頰,強迫性地與他對視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很快,你就會忘記這一切了……”唐越照例對獵物進行催眠。

吸血鬼擁有對大部分人類催眠的獨特能力,這個成功率大概是99%,對極少數意誌力尤為堅定的人才會失效。

這個1%,唐越還沒遇到過,隻當不存在。

“你現在覺得很困了,身體漸漸乏力,來,閉上眼睛吧……”他一步步地誘.導著。

“我現在一點也不困。”

淩白盯著對方說話間若隱若現的小尖牙,很有拔下來的衝動。

“??”怎麼可能不困呢?

唐越吃了一驚,吸了那麼多年,他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趁著他愣神的這一會,淩白順勢揪住了他的衣領,在他脖子上深深嗅了一口。

這見鬼的爆米花味,果然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雖然很奇怪,為什麼他現在會對一個同類的血液產生興趣,那種爛掉的身體裏的死水有什麼好惦記的,以往的同類間爭鬥,吸血鬼間的撕咬吸榨,也隻是為了輸贏不是為了果腹。不過淩白已經顧不了其他,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讓他血債血償!

還沒等他咬下去,對方就像魚一樣從他手裏遊走了。

別說他現在是個動不了的病人,就是他身體恢複了,可在安逸中鬆懈了那麼久的自己也不一定能追得上。

淩白躺在病床上,懊惱地看著窗口的方向。

……

最後是怎麼睡著的他已經忘了。第二天早上醒來,手上的咬痕已經消失了,床單上也沒有留下半點痕跡。進來檢查的護士小姐除了奇怪昨天窗戶為什麼開了,再沒有其他疑慮。

可以說,他這次是遇上了一個慣犯。

擺在床頭的玫瑰盡數開了,落了幾片花瓣在桌上。在掌心揉開,一灘刺目如血的紅色。

之後的幾天,對方都沒有再出現,仿佛那個晚上都是他半夢半醒中想象出來的記憶。

係統:“小淩淩,你在等誰啊?”

淩白:“誰也沒等。”

係統:“嚶,你瞞著我去找別的小可愛了~”

淩白:“可愛你個鬼。”

……

半個月後,淩白出院,手術很成功。不過在骨頭愈合期間,暫時還需要依靠拐杖來行走,醫生建議他臥床一段時間。於是淩白在家裏又休息了一個多月,才回學校去上課。

出事的時候剛放暑假,而現在,已經開學一個月了。

賀風是一個人住。他的父母都在國外工作,這次出事並沒有通知他們,身邊同學和好朋友也幫著瞞了下來。一半是不讓他們擔心,另一半,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竟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怕是會氣瘋掉吧。淩白不想多生事端,定期打電話維持著好兒子的戲碼。

養傷期間,淩白對這個世界的主線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

他猜想得不錯,這是個人類和吸血鬼並存的世界,跟他自身體驗過的出入不大。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