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就已經結束了,畢竟那時候他還不怎麼懂事,喜歡追著主角咬,咬死了一隻又一隻,還沒體驗到劇情就轉去了下個世界。
這個世界也是一樣。他吃完了好心人送的麵包,恢複了體力,然後馬不停蹄地追上去把恩人給咬死了,留下了非常之美味的印象。
係統目光慈祥:“是啊,那個就是主角。”
恢複了部分體力的淩白站起身,也沒空去看劇情,邁腳朝少年離去的方向追去。
傍晚的陽光變得金燦燦的,潮濕的街道像是烤箱裏端出的麵包表皮,幹燥而溫暖的,淩白吮著手指,心情怡然,像是走在去食堂的路上一樣。
淩白走了一段,在第二個路口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少年塞著白色的耳麥,在站台等車。遠方照過來的夕陽被豎起的站牌擋住大半,漏過一簇吻過他的頸側,血液般豔麗的,撕開的傷口一般。
淩白毫不猶豫地上前。
“小淩淩,衝動是魔鬼!!”係統以為他又控製不住了。
“我有說要去咬他嗎?”淩白無語。他看起來很像那種重蹈覆轍的白.癡嗎?
係統:“沒有。可是小淩淩,你以前真去咬人也沒跟人家商量過丫_(:з」∠)_”
淩白:“MD廢話,勞資憑什麼要跟你商量!!”
係統:“嚶。”
對方似乎已經忘了剛才發生過的事,見淩白照麵走來一點反應都沒有,隻專注地玩著手機,偶爾抬起頭跟旁邊的同學扯上幾句。
趁著公車還沒來,淩白本想先跟人打個招呼,對剛才的事情表達一下感謝,再順理成章地要個聯係方式。這套流程實行起來不算難。
他也確實這樣做了。
然而。
“不行。”少年摘下一邊的耳麥,瞧過來的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閃著那麼一點譏諷。
“不好意①
“你好.騷啊~”
淩白站在黑暗的舞台上,站在他的鋼管麵前,而他現在煩躁得隻想把那根管子拔起來,還有背後那隻突然運作起來的鼓風機,撲棱棱地對著他的整個人吹,吹得他一身的破布條全都抖了起來,扯著他的身體往前傾。
就在這時,一束燈光從他的頭頂掉落下來,如水流般穿透薄紗,少年立在涇渭分明的光影裏,薄薄的身體像是一隻盛滿了美酒的杯盞。
“快想想辦法。”他TM可不會跳什麼鋼管舞。
“小淩淩,我可以幫你開啟一個傻瓜模式,就是直接調動原主本身的身體記憶幫你完成高難度的舞蹈展示。”係統這次竟然沒出什麼餿主意。
“你怎麼不早說。”淩白覺得有點坑。
“嘻嘻,開啟這個模式需要的積分比較高。”
“要多少?”
“全部。差不多就是小淩淩目前賬戶裏的全部。”
“那些積分還能幹嘛?”淩白問。
“(*/w\*)可以用來調.戲人家。”
“哦,那就是沒什麼用了。”淩白瞬間做了決定,“開吧開吧。”
開啟傻瓜模式之後,淩白的身體便開始自動運轉起來,而他自己像是掉線到了一旁去休息。因為是第一視角,他看不到自己跳得如何,不過從現場觀眾的反應來看,應該是相當不錯的。
鋼管。鋼管。人群。
鋼管。鋼管。鋼管。人群。
從表演開始,淩白視線裏就一直重複著這兩樣東西。
鋼管。鋼管。鋼管。那個人。鋼管。
等等。等視線再轉過去的時候,淩白終於確定那不是自己幻覺。跟其他人擠在人群中臉上寫滿驚豔的,正是他傍晚時曾見過的少年。他穿著件咖色的薄外套,裏麵是還未換下的白色校服。三兩個同齡的朋友在他身旁扒著肩膀說著什麼,他卻好似什麼也沒聽見,隻是呆呆望著舞台上的他。
張盛,今年17歲,B大附中的高二在校生,是老師們最喜歡的乖乖牌好學生,他家境優渥,平時人緣也不錯,就是性格內向,不喜外出交際。他今天會出現在這裏,就是被幾個要好的朋友拉過來開所謂的眼界的。小孩子的好奇心格外重,他們也都想來見見傳說中跳脫依舞的男人是長什麼樣子的。趁著這幾分鍾的功夫,淩白順勢也看了下對方的資料,
興許是妝容的原因,張盛並沒有認出淩白。
表演中,台下爆發出一陣一陣更熱烈的呼喊。一如往常。
陳方本身就有極高的舞蹈天賦,對自己的要求又嚴格,某種意義上說,他的舞蹈水平超過大多數人。隻是他明白,他或許可以超過很多人,卻是怎麼也不能跟自己以前比了。
他不能在這裏跳一輩子的舞,總會老,再怎麼努力,跟自己抗爭,也會有更年輕的更柔軟的身體去取代他。
隻是他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