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觀主的房間類似,看來昨夜是那兩位道童幫他移動了位置。“還在這個勞什子大衍朝呢!”
外頭爭吵的聲音一直沒停歇。
“大早上的,這是在幹什麼?”強忍著頭疼,柳一弛從床上爬了起來。昨夜他睡得很不好,頭疼在睡夢中也並沒有消散,他暈暈乎乎、翻來覆去地皺著眉頭睡了一晚。一大早又被吵醒,有股子怒氣在胸中發酵。
起床之後,他發現那兩位道童,已經體貼地為他準備好了換洗衣物和清水。“人家對我這麼好,不出去看一圈也說不過去。”
洗漱、束發、穿衣,一切準備好之後,柳一弛推開門,迎來了他在這的第一個白天。
白天得以讓柳一弛看清了四周的情況。黃牆、黃磚的建築,看起來確實是道觀的模樣,抬頭就能看見蔥鬱的常綠樹和湛藍的天空,想必是道觀的位置比較偏僻,沒有身處鬧市當中。
“這是在吵什麼呢?”
“你誰啊?叫你們老觀主出來。”來人一臉肥肉,氣勢洶洶的,眼睛恨不得長在頭頂上,說話從不看人。
相生都被氣紅了眼,“你這人怎麼說不通呢,我們師傅昨天剛剛故去。”
“小娃娃,你別拿這個忽悠我,你們這觀主也忒沒膽了,害怕就害怕,用什麼死了的借口,我上次來,你那師傅還活蹦亂跳的,叫你們師傅出來見我!”來人一口咬定相生是在說謊,說什麼都要見老觀主。
柳一弛往前走了幾步,站在相生前麵,“我師傅過兩天就準備入土,我看你這麼想見我師傅,不如過兩天一塊陪葬得了。”
聽到柳一弛說入土和陪葬,相生眉頭一皺,斜瞟著眼睛快速地瞟了他一眼。
“你你你——我呸!你這小子怎麼說話的?知道我是誰嗎?敢這樣子同我說話?”這個肥肥的看起來是個總管的人,氣得來回走了幾步,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就顫動一次。
“想見我師傅,也隻有這個法子了。”柳一弛毫不退步。
“觀主……”相生微微垂頭,拉了柳一弛一把。
“我要見你們觀主!”肥總管用手指著柳一弛的鼻子說道。
“就在你眼前啊。”柳一弛用兩根手指輕輕揪住了肥總管的手,“我就是觀主,說吧,找我什麼事情?”
恰好不言這時走了進來,懷中還抱著白布、白花、紙錢和香燭。
肥總管這才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柳一弛,“你真是天一觀的觀主?”說完,他又用嫌棄的眼神掃視了一圈破敗了道觀,“怪不得你們道觀這麼破,你們師傅眼光著實不咋樣。”
“我還要給師傅搭靈台,你要是想繼續說廢話,不如出門左拐,去路邊隨便找個人聊去。”
肥總管被柳一弛堵得是無話可說,他這才拿出一個鳥籠,裏麵是一隻奄兮兮的鸚鵡。他提高音量,說道:“這是我五天前,從你們這領走的藍羽鸚鵡,這才過了幾天,這隻藍羽鸚鵡就成這樣子了,這可是我們老爺送給五小姐的生辰禮,你們道觀砸了五小姐的生辰禮,該當何罪?”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從我們這領走的鸚鵡?”
道觀還接幫人抓鸚鵡的活,看來這道觀的日子是真不好過啊。
“什麼證據?就憑霄冥殿的任務令!”肥總管拿出一個閃著黃光的三角狀布條,“這上邊可是寫的清清楚楚,就是你們天一觀接了我們張家發布的任務!”
“哦?”柳一弛不鹹不淡地應和了一聲,說道:“藍羽鸚鵡交給你,這任務就算完成了,我又沒親眼見你把從我們這拿走的鸚鵡交給五小姐,誰知道你回去的路上會不會給鸚鵡掉包啊?”
“你、你瞎說什麼!我、我沒事掉包鸚鵡幹什麼!”肥總管的語氣有些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