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弛便也收起了臉上的強硬之色,“你兩放心,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回來。不過你兩要是真不放心的話,擔心的時候就想想,我若沒了,下任觀主誰來接替。再說了,我又不是馬上就去北麵大草原,得一個月之後,你們有一個月得時間好好考慮。”

“師弟!這般的玩鬧話,還是不要說了。”相生又嚴厲起來。

“我可沒開玩笑,萬一這種情況真的發生了,那這就是你們不得不麵對的局麵。”柳一弛正色說道:“你兩也別擺出這種表情,凡事往好處想,放輕鬆。”

厲蘇先是帶著柳一弛在天一觀附近狩獵了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厲蘇就帶著東西來天一觀找柳一弛去北麵大草原了。

這一個月來,厲蘇統共沒在天一觀待夠一個時辰的時間,隻要他一上門,既被相生翻白眼、遞冷茶,又被不言四處揮雞毛撣子揚灰。

這天,到了出發去北麵大草原的時候。“柳師弟,我還是出去等你吧。”厲蘇忍受了一個月的冷待,但他知道是他的不是,把天一觀最受重視的一根金苗苗給忽悠出去了,這個待遇他還是可以忍受的,臉色如平常一般。

“厲師弟,別急著走啊,你這杯茶還沒喝完呢。”相生連忙端起茶追上去。

聽到喊聲,厲蘇便停下了,回頭準備去端茶。“師兄,我喝完便是。”

“誒!”相生手一斜,手腕再一發力,把茶杯裏的水向上一揚,“厲師弟,真不好意思,走太快,手沒端穩杯子,水全灑你衣服上了。”

“師兄,沒事,今日太陽大,一會就曬幹了……”

厲蘇話還沒說完,不言腳下三步並作兩步,手裏拿著兩個雞毛撣子就走了過來,隻見他雙手一合,將手裏的兩個雞毛撣子就這麼“嘭”的一下,打在一起,雞毛撣子揚起的灰,就全到了厲蘇剛剛沾水的衣服上。

“唉喲,厲師弟,這可怎麼是好?我剛剛見你這裏有隻小飛蟲,想撲走它,這、這雞毛撣子裏怎麼就這麼多灰呢!”不言站在一旁說道。

恰好這時,柳一弛收拾好了也出來了。一瞧厲蘇,灰頭土臉地站在那,於是便問道:“厲蘇,你這是連夜鑽哪個精怪的窩去了?”

“有三隻等人高聚居的兩腳怪,我不小心搶走了窩裏頭的小崽,就弄得灰頭土臉了。”厲蘇說道。

“那你也忒沒眼力見了,小崽哪裏是能隨便動的。”

“哦。”

兩個時辰後,日頭高照,厲蘇帶著柳一弛已經走了大半的距離。

“柳師弟,等會我們大概會在日落前到達北麵大草原,天黑之後,就看不清哪裏有魁猑的蹤跡,所以等會我們的時間最多也就一個時辰。”

柳一弛鄭重地點了點頭,他神色凝重,心底不敢有任何的僥幸之心。

等北麵大草原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柳一弛注意到草原上已經有了挺多人,都成群結隊的,這些人的年紀、穿著各不相同,但奇怪的是,他們的視線都移到了柳一弛他們身上。

“厲蘇,怎麼回事?這些人怎麼都在看我們?”柳一弛問道。

“因為我們麵生。”厲蘇繼續用平常地速度繼續前進,邊走邊問他,“你有在上次我布置結界的山上,見過眼生的道人嗎?”

柳一弛搖了搖頭,“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沒有。”

“夜晚太過危險,大部分的道人出門狩獵的地方,都不會離家太遠,下半夜太過危險,就算是道法高深的道人也會避免在外露宿,最差的也是找個借宿地。北麵大草原是距離這裏最近的幾個村子的常來的狩獵地點。”厲蘇解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