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心跳得更快了。

“你在搞什麼?”這一次,厲蘇輕輕一推,柳一弛就鬆開了他。

被推開的柳一弛,在床沿邊坐著,一臉呆愣地看著厲蘇。他一直是知道的,他一直知道他喜歡男性。作為一名男性,他有許多機會同男性相處,但從未有過剛剛那種被擊中的感覺。

這種被擊中的感覺,就像是他第一次吃到草莓,第一次吃到菠蘿蜜時,那瞬間冒出的心動。那一刻,他將會永遠記住那個味道,然後便意識到這是他喜歡的水果。

總是能看到這樣的提問,你喜歡什麼樣的人?你為什麼會喜歡那個人?

會有人問為什麼喜歡吃草莓嗎?喜歡就是喜歡了。不用去描述草莓尖尖又圓潤的外形讓你心動,也不用去強調草莓軟糯香甜的口感,你隻需要說,你喜歡草莓,便不會有人追問。

而當你說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為什麼喜歡那個人的追問便如同春天冒頭的綠芽一樣多。

柳一弛認為對於人來說,就跟水果一樣,他一直在等待那一片刻的心動感覺。

他沒有想到,會是現在。

外邊傳來腳步聲,隨後,響起相生的聲音。“師弟,厲師弟,該起來用餐了。”

柳一弛的思緒被相生的聲音拉回到現實世界。“我們去吃飯吧,睡了一天,好餓。”

柳一弛摸著肚子走出去。厲蘇疑惑地看著他,瞧著他怪怪的模樣,沒太放在心上,那家夥情緒起伏且不靠譜的樣子,他實在是見到太多次了。

算了,隨他去。

餐桌上,整整齊齊地擺了十個菜,個個都精細,鬆鼠桂魚、獅子頭、醬肘子、雞湯火腿白菜等等,一道比一道費心費火候。

“今天菜色這麼好?這是慶祝我和厲蘇活著回來了?”柳一弛說道。他完全是在下意識地說話,一個場景該說出口什麼樣的話,他便使用那本該出現在這個場景中的話。他還沉浸在剛剛那突然冒出來的心動當中。

不言給柳一弛斟了一杯酒,說道:“慶祝我們四人都活著。”

相生趕緊也給厲蘇倒了一杯酒,舉杯說道:“多謝兩位師弟的救命之恩!我幹了!”

柳一弛露齒一笑,總說喝酒讓人糊塗,可眼下一杯酒下肚,他卻清醒了不少。心動的衝擊力強過酒勁。他將手裏的收袋往桌子上一擺,說道:“那我再說個好消息,這裏頭有三千個金幣,一千用來買大銀絲碗,剩下的兩千把天一觀好好修繕一下。”

他取出一千金幣放自己口袋裏,剩下的錢推給相生,“這錢你拿著,你們兩個去找個靠譜的工匠,修繕的事情交給你們了。”

相生和不言對視了一眼,兩人眼裏的驚訝都掩飾不住。他們從對方的眼裏都看到:師弟也太會掙錢了,出去兩天就拿回來三千金幣,可是也太能花了吧!賺錢、花錢都是如此強啊。

原本柳一弛對收了海家三千個金幣還感到不好意思,但聽厲蘇說就是三萬的金幣他拿也值得之後,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對於這種“不義之財”,柳一弛決定盡快花了他。

三天後,天一觀進入裝修階段,各個地方都搭起了棚,因為這樣,天一觀看起來更寒磣了。

仗著在北麵大草原的收獲,柳一弛好幾天都不想出門狩獵,不僅如此,他還拉著厲蘇跟他一塊休息。

這天,有一個穿著粗麻布的婦人找上了門。“是天一觀嗎?”

婦人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正在修繕的天一觀,左一個棚架,右一個棚架的,怎麼看都是破破爛爛的。

“這裏是天一觀吧?我是聽杏花村的阿牛媳婦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