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隻是追捕一個普通凡人,怎麼能佩戴著徽章,大張旗鼓地廣而告之誰誰誰家要去抓一個凡人呢?

“小子,今天撞上你爺爺我,算你倒黴。”魁梧壯士左右扭了扭脖子,氣勢洶洶地下了馬,這人放狠話的時候,不僅怒視著厲蘇,就連站在河邊瑟瑟發抖的年輕男人也不放過。凶狠的眼神在他們兩人當中輪流打轉。

年輕男人被這位海大人的眼神一瞧,身子更是抖得厲害,即便已經有人為他出頭,他還是不敢上岸,站在水中徑自顫唞著。

“上來吧,沒事的,那人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柳一弛走到岸邊,朝年輕男子伸出了手。

年輕男子就連眼神都是顫唞的,他一會驚恐地比較著厲蘇和海大人的體型,一會又小心翼翼地看著柳一弛伸過來的手。

“水涼,你上來吧。”

在柳一弛的反複勸說下,年輕男子終於上了岸。

看到柳一弛伸出手將年輕男子拉上了岸,還從收袋裏拿出披風給他蓋上,厲蘇的眼神就一直盯著那個方向瞧。

“你小子眼睛往哪看呢!”海大人大吼了一聲,別在腰間的軟鞭朝著厲蘇就甩出去了。

厲蘇一偏頭,就躲過了軟鞭,與此同時,手中那柄巨大的桃木劍迎了上去,一劍斬在軟鞭上,鞭子不受力,桃木劍砍上去,一點傷害都沒受。

這位海大人顯然也驚奇眼前這個小子居然能如此輕鬆地擋下他的一招,於是他也開始重視了起來,出招開始認真。

兩人來來回回過了二十來招,厲蘇顯然還十分輕鬆,海大人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在他們糾扯的這段時間裏,太陽又下沉了,天暗了。

察覺到天色變化,海大人更是心急,出招也越來越狠、越來越急躁。

“都給我上!”海大人暴躁地衝著他身後的那些人喊道,招呼他身後的那群家仆一起對付厲蘇。

八名家仆各自拿出自己的武器,刀、木倉、劍、棍、棒,全朝厲蘇招呼上去了。即便多了八個人的攻擊,但厲蘇應對得還是輕鬆自如,海大人這下是真慌了。他瞧見厲蘇被團團圍住,於是便從收袋裏拿出一枚高階雷符,對準厲蘇扔了過去。

厲蘇一直注意著海大人的動作,腳下一個移步退開,那些圍繞在厲蘇身邊的家仆可沒這麼好的本事,雷符的傷害他們全抗下了。

慘叫聲此起彼伏。高階雷符的威力果然不能小覷,被雷符擊中的八名家仆死的死、傷的傷,有的抱頭哀嚎,有的抱腳痛哭,俱是聲淚俱下。

“他們可都是你的手下,下手也不輕點?”退到水邊的厲蘇說道,他還有空瞧了一眼他的褲腳和鞋麵,沒濕,還挺好。

海大人自然是氣急敗壞,但他顯然不覺得手下因他而受傷有什麼不對。“都愣著幹嘛!瞧瞧什麼時辰了,還不快上!”

受驚的年輕男子此時也發覺了天色變化,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神色,此時又開始慌張。

“那個海大人為什麼要殺你?”柳一弛問道,也許借助說話能緩解一下他的情緒。同時,這還是他第一次撞上這種被人追殺的戲碼,他也十分好奇這個凡人被追殺的原因。

“旱魃,他們要我死是要把我練成旱魃。”刮來了一陣風,年輕男子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抖。

柳一弛心裏一驚,“要旱魃的話,找亂葬崗不就好了?”殺活人煉製旱魃,太殘忍了些。

“十年前,旱魃引發大爆亂之後,道人就開始了清剿活動,亂葬崗被毀得差不多了,死後更是強製火葬,連水葬都不允許。這幾年需要旱魃的時候,就打起了活人的主意。服侍了我三年的吉安就是這麼沒的。”說到往事,年輕男子心裏不免被激起了恨意。他受驚、絕望的眼神第一次帶上了怒意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