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蘇在一旁淡笑不語。
“抬起頭來,一個大男人老盯著地上瞧幹嘛。”柳一弛又說道。
海清波被威迫地抬起了頭,但他還是不敢直視柳一弛的眼睛,他的兩隻眼珠子四處地亂竄,猛一撞上厲蘇的視線,那看他的一眼透徹直到他的骨子裏。“我說、我說!其實、其實……這就是市麵價……”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海清波驚覺他說出了不能說的話,怎麼都不敢開口說話了。
“好了,別氣了。”厲蘇安撫柳一弛說道,見他仍舊是氣哼哼的,便把人拉過來讓他靠著他的肩頭,以往柳一弛最愛這樣靠著他,這樣總該不生氣了吧。“我們往回走吧,你不是說今晚不言去鎮上買肉了,等會回去晚了,肉都該涼了。”
柳一弛靠在厲蘇的肩膀上,說到肉他咽了咽口水,他都好久沒吃肉了。“你等會一塊去吃肉嗎?”
“我還是不了,娘親在家等我,我回家吃。”
“那好吧。”
柳一弛和厲蘇決定不再管海清波,是厲蘇勸的柳一弛。“他說出了不該說的話,他會比誰的嘴巴都緊,今晚發生的事他絕不敢開口再提。”
厲蘇這樣一說,柳一弛就決定放手不再管這事。厲蘇沒說得是,不僅如此,海清波想必還會親自解決那些沒死的家仆,畢竟聽到了不該聽的,得死。眼下這個結局再好不過了,又不髒手,麻煩又沒了。厲蘇心情很好。
隻是還有一個麻煩,有些影響他的心情。
厲蘇看向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柳張,眼裏閃過一絲不耐煩。
柳一弛看著厲蘇的眼神總是瞟到跟著他們身後跑得氣喘籲籲的柳張,降慢了騎行速度,問道:“你不放心那個凡人?也是,這大晚上的,就連道人都危險,一個凡人就更危險了。”柳一弛雖然覺得既然已經無償幫了這個凡人解決他當下最迫切的生命危機,也不用再負責他的夜晚安全了,但他無法對厲蘇的善良放任不見,既然是厲蘇想做的事情,他就要幫他。
厲蘇內心:我不是,我沒有。
厲蘇實際表現:“既然我們好不容易把他救下來了,就把他扔了不管也不好,我騎馬載他吧。”
“不!”柳一弛脫口而出,他可以為厲蘇的善良買單,但是不能讓他同一個男子,還是一個濕了身的男子同乘一匹馬!兩人要緊緊貼著,那怎麼可以!“還是我來載他吧,無陰個頭更大。”他拍了拍無陰的脖子,“無陰你說是不是?火螢比你小,得照顧火螢。”
“不如我和你同騎一匹,讓火螢載柳張。”厲蘇如此說道。
柳一弛眼睛亮了,立刻就說好。火螢倒是不悅地叫了集市,它還記得被柳張踹的那一下呢!
“火螢乖,等會回去給你喂好吃的。”厲蘇摸著火螢的頭說道。
就這樣,變成了柳一弛和厲蘇同乘一匹馬,留下柳張騎著火螢。一行三人先到了道觀,讓柳張下馬之後,厲蘇才準備往家走。
一下馬,柳一弛想起來了,他一把抓住要走的厲蘇。“不是不能隨便收留外來人留宿嗎?”
“你還記得呢?”厲蘇盯著他看,他一路上都沒開這個口,就想讓一直惹麻煩的麻煩精自己發現這個問題,他倒好,把人接到家門口了才想起這茬子事。
柳一弛:“……”剛剛滿腦子都是厲蘇在他懷裏、厲蘇在他懷裏,忘了這茬了。
“我走了,你自己想辦法瞞住這件事,要是被發現了,就當長記性了。”厲蘇輕踢火螢的腿肚子,“火螢,我們走!”
“誒……厲蘇……”柳一弛抑鬱了,他不要喜歡厲蘇了!!!
相生和不言聽見外邊動靜迎上來,就和柳張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