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說話,旁邊的男孩子笑起來道:“喲,原來你不是啞巴呀?我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不是啞巴也應該是個呆子,瓜兮兮的。”
阮溪屏氣看向說話的男孩子,陰著臉道:“你給我閉嘴!”
說話的男孩子收了收臉上的笑意,“我就不閉嘴,你能拿我怎麼著?你替黑五類的兒子出頭,你階級立場有問題,別以為你爺爺是大隊書記,我們就不能整你。”
阮溪手捏書包帶子,盯著他,“你整一個給我看看。”
男孩子還要再開口說話,他旁邊的同伴拉了他一把,小聲道:“你敢整她,阮長生不會放過你的,他能錘死你。我們跟個傻子較什麼勁,趕緊走吧。”
男孩子斂斂神色,沒再和阮溪較勁。
他和其他男孩子互相遞個眼色,轉身便走了。
看他們走遠,阮溪收回目光,看向淩爻道:“你怎麼都不還手啊?你就這麼讓他們打,他們看你不吱聲好欺負,肯定認準你欺負啊。”
淩爻此時放下了擋臉的胳膊,小聲說:“你不用管我的,會給你惹麻煩。”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阮溪看他這樣,忍不住有些心疼,抬手給他撥了兩下亂糟糟的頭發,“我五叔是鳳鳴山上的扛把子,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你放心吧。”
淩爻沒有躲,好像接受了阮溪的關心,屏口氣猶豫片刻問了句:“我……臉上有傷嗎?”
阮溪仔細看看他的臉,“沒有。”
淩爻鬆口氣,“沒有就好。”
阮溪想了一下,“怕回去被你爸媽看到?”
淩爻看著她點頭,“嗯。”
阮溪明白,他是覺得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反正也不會被打死。他家成分不好受歧視,她父親母親平時活得謹小慎微不敢惹半點事,他自然更不會給他們惹麻煩,而少惹麻煩最好的方法就是忍。
阮溪沒再說話,伸手又去幫他撣身上的泥腳印子。
撣幹淨了又幫他趕豬,和他順一段路。
回到家阮溪心裏還惦記著這個事情,她連書包都沒放下,直接把阮長生拽去外麵,和他說:“五叔,你幫我去警告一下高海洋那一幫人,讓他們以後不準欺負淩爻。”
“淩爻?”
阮長生想了想,“吊腳樓裏那個呆子?”
阮溪抬手拍他一下,“你怎麼也說人家是呆子?”
阮長生笑一下道:“不是我說的,是村裏其他人都這麼說。他連話都不跟人說,成天就抱著本書出去放豬放羊,瓜兮兮的,像個這裏有問題的傻子。”
他指指自己的腦袋,意指淩爻智商有問題。
阮溪瞪他,“能看懂書還是傻子?”
阮長生還是笑,“書呆子。”
阮溪不再跟他亂扯,“你就說你幫不幫嘛?”
阮長生道:“幫!當然幫!大侄女吩咐的事情,我怎麼敢不答應?明天我就放話出去,以後那書呆子就是我罩了,不會再有人敢去欺負他的。”
阮溪滿意了,甜甜一笑,“謝謝五叔。”
阮長生在她腦袋上拍一下,“走,吃飯去。”
阮溪抬手摸摸被他拍過的地方,跟在他後麵進屋。
第7章
阮長貴和孫小慧到家的時候,阮躍進和阮躍華兄弟兩人在屋外抽陀螺玩,而阮誌高劉杏花還有阮長生阮溪阮潔,正坐在正廳當間裏麵吃飯。
阮長貴往屋裏看一眼,問阮躍進和阮躍華:“你們吃過了?”
阮躍進把手裏的繩子塞阮躍華手裏,微微喘著氣道:“爺爺奶奶說我們已經分家了,以後都分開吃飯。他們沒有做我們的飯,隻做了五口人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