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當過老師,所以他教阮溪和阮潔,都是憑著自己的感覺來教的。至於教的方式對不對,教得好不好,他自己也不知道。
阮溪和阮潔對教學更沒研究,更不知道他教的好還是不好。當然了,有人教就不錯了,她們不挑剔。反正就這麼磕磕絆絆往下學,能學多少是多少。
對於阮潔來說,初級掃盲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三個人在石頭邊坐下來,阮溪和阮潔先鞏固默寫了昨天學的一首詩歌。鞏固完昨天學的內容,淩爻翻開課本,給她們繼續講新的內容。
阮溪裝樣子也裝得很認真,仔細聽淩爻說的每一句話,並不開小差。
等今天的內容學完,她才鬆了臉上的表情,讓精神鬆快起來。
合起書本,阮溪站起來拉抻一下渾身的筋骨,然後去到書包邊掏出裏麵的牛皮紙包,轉身對淩爻和阮潔說:“我今天給你們帶了好吃的。”
阮潔看看她手裏的牛皮紙,好奇問:“什麼好吃的呀?”
阮溪賣個關子沒有說,走到淩爻和阮潔近前,一點一點展開手裏的牛皮紙。桃酥的香味從紙包裏飄出來,金燦燦掛著黑芝麻的酥餅也一點點出現在眼前。
看到牛皮紙裏包著的桃酥,阮潔眨了眨眼睛,忍著沒咽口水,看著阮溪又問:“姐,你哪來的桃酥呀?這東西很不好買吧?”
阮溪笑著不說話,把最上麵的那塊桃酥拿起來送到淩爻麵前。
淩爻自然不好意思總吃她的東西,而且次次都不是普通且便宜的吃食。但每次迎上阮溪看他的眼神,他又總會忍不住乖乖聽話,伸手給接下來。
淩爻接了第一塊,阮溪把第二塊給阮潔,自己吃第三塊。
接下來三個人便並肩坐在石頭上,一起吃著酥脆香甜的桃酥,看著太陽在西半空越墜越低,把瓦藍的天空慢慢染成絢爛的顏色。
吃下半塊桃酥,解了很久沒吃零食的饞,阮溪轉頭看向阮潔說:“明天我要下山去一趟公社,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一玩?”
去公社?阮潔微微愣一下,“突然去公社幹嘛呀?”
阮溪咬一口桃酥,“師父饞酒了,讓我去給他打半斤酒回來。我正好也想去鎮上逛一逛,每天都困在這山上,悶都悶死了,你不想去啊?”
阮潔吃著桃酥猶豫片刻,看向阮溪慢點一下頭,選擇了實誠,“不是很想去。”
以前她和阮溪跟著劉杏花去過一回她三姑家,走了兩天的山路到公社,那是掛著眼淚走到的,差點就累死在路上了。那滋味實在是不好受,她這輩子都記得。
如果不是非去不可,她確實是不想去。
但凡事有例外,她看著阮溪說:“但我可以陪你去。”
阮溪搖搖頭,“那不用,你要是自己不想去玩,單純為了陪我,那多沒意思啊。到時候你走到半路再哭著說不想去了,我還得照顧你呢。”
阮潔還沒再出聲,另一邊淩爻忽說了句:“我可以去嗎?”
阮溪聞聲轉頭,看向淩爻,“你想去嗎?”
淩爻點點頭,“嗯。”
阮溪看著他彎眉一笑,“好,那我們一起去。”
夕陽落到了山尖上,差不多是回家的時候了。阮溪阮潔和淩爻起身各自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再趕上吃飽了的豬,一起往村莊裏回。
走至半道分開,淩爻趕著豬回吊腳樓,阮溪和阮潔回自己家。
淩爻到家把豬趕回圈裏,仍是進屋放下書包,洗個手開始做飯。今天的晚飯他淘米煮了粥,粥上麵餾了三個玉米饃饃,再配點小菜也就差不多了。
淩致遠和周雪雲下工回來,洗個手直接吃現成的。
離開了人群回到家,周雪雲的話會相對多一點,但淩致遠基本還是那副不大愛說話的樣子,好像這輩子所有的話,都在城裏的時候給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