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兩個侄女說的,你再看看你說的,有沒有文化,一目了然。”

阮長生不和侄女比高低,隻說:“您可別瞧不起我,我多少也是有點文化的。”

阮誌高看著他,“那你說兩個成語來聽聽。”

阮長生想了一會,開口道:“恭喜發財,發發發發!”

阮溪和阮潔聽完愣一下,然後兩人一起噗一下笑出聲來。

劉杏花笑著瞪他,“你那腦子裏隻有錢。”

阮長生接話就是一句:“那可不對,還有您和老漢兒,姐姐,侄女。”

劉杏花被他哄得沒忍住笑出來。

……

一家人在一起說說笑笑吃完年夜飯,洗完鍋碗仍守在屋裏聊天,守到半夜聽到有爆竹響起,阮長生拿起鞭炮就往外麵衝,阮溪和阮潔忙起身跟出去。

等鞭炮在外麵炸起來,阮溪捂著耳朵,臉上的笑容與這節日同等燦爛。

與過年相關的還有壓歲錢,還有大年初一穿著新衣服出去拜年。

雖然守歲睡得晚,但年初一大家都起得很早。阮溪和阮潔早上吃完飯便去了吊腳樓,第一個給淩致遠和周雪雲去拜年。

拜完年得了花生瓜子和彩色的糖果,兩人把淩爻又帶出來,一起再到別家拜年去。

拜了半天的年,中午吃完飯以後,三個人又往老裁縫的墓前去了一趟。

阮溪在書包裏揣了紙錢,帶了一盒火柴,到墓前蹲下來燒紙,一張張紙錢卷進火舌裏。

燒完紙錢滅了火星,她在老裁縫墓前又默聲站一會,便和阮潔淩爻回家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全都是走親訪友這些事。

四姑阮翠蘭在初二回娘家,帶著丈夫孩子來熱鬧一場。

時間過了大年初五,年味才一點點淡下來。

春節過去以後,阮溪和阮翠芝自然又回到裁縫鋪開始接活幹活。但因為剛過完年,要做衣裳改衣裳的人家並不多,所以每天都很清閑,沒什麼人上門。

而阮溪每天的日常還是那樣,除了做裁縫鋪的活,剩下的時間就是看看書背背課文學學習。把那些簡單的小學知識,一遍一遍背爛在心裏。

正月十五元宵節的時候又熱鬧了一天,之後日子又如常下來。

傍晚瞧著太陽的高度,阮溪和阮翠芝收拾好裁縫鋪,帶著淩爻和阮潔關門回家。四個人走在山路上的時候看到山裏的郵遞員,便招呼了一句:“送信呀?”

整個鳳鳴山就一個郵遞員,不管是寄信還是收信都隻能指望他一個,所以不管是信件的收與遞,都要曆時很久。有人等不及,會自己去鎮上。

慢,是這個年代的主旋律。

日色變得慢,車馬慢,日子過得也很慢。

郵遞員回頭應一聲:“是的,送信。”

阮潔又問一句:“那是給誰家送信呀?”

年前阮誌高給她大伯寫了信,怕不是是她大伯寫來的回信。

然後那郵遞員果然說:“是一個姓阮的人家。”

聽到這話,阮潔眸色一亮,看著郵遞員道:“那肯定就是我們家了。”

說著看向阮翠芝:“是不是大伯回信來了?或者又寄錢回來了。”

阮翠芝還沒說話,那郵遞員停下步子來。

他明顯累得不想再走了,停下來後微微喘會氣,看著唯一的大人阮翠芝說:“就這一封信要送,要是你家的那我就不上去了,在這裏就給你吧。”

說著他打開身上的綠色郵包,從裏麵抽出一張棕色信封。

他把信封遞給阮翠芝,問她:“是不是你家的?”

阮溪湊到阮翠芝旁邊一起看了眼信封,隻見信封上寫的收件人不是阮誌高,而是阮翠芝。再看寄信人那一行,也不是阮長富,而是劉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