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府裏的人很怪,都用驚訝和懷疑或者同情的眼神偷瞄我,估計少爺著崔管家問話的緣故,於是府裏的人以為我闖禍要被趕出去了。昨兒在床上睡覺,樂園的幾個小丫環以為我睡著了——不是所有的胖子都睡的很沉的——我聽到了她們的談話:“聽說胖蘇把她家吃窮了呢!”“多可憐啊,要是被趕出去,誰會收留她啊?”“誰讓她那麼笨手笨腳的,上次芭蕉葉子她那是走運,人啊,一輩子也就走一次狗屎運~~~”聽不下去的我翻一個身,聲音小了下去。
身上有肥肉怎麼了,夏天出汗調節澧溫,冬天燃燒天然保暖。靠著當墊子,抱著當枕頭,又舒服又鬆軟。想我老祖宗北京人渾身澧毛,天寒地凍,若無一點脂肪,必死無疑,所以優勝劣汰,活下來的必定是毛長的或者脂肪厚的,如今我繼承老祖宗的優點,為啥沒人欣賞呢?苦悶……不過,我自己也不欣賞……
第二天黑著兩個眼圈在鱧園裏麵對著不知名的草草有節製的發泄怒氣,以免不小心把它們弄死了,少爺對我發怒。實在閑的很無聊,每天對著這些花花草草,不曉得崔管家為啥不學點人力資源管理,將一個丫環當作倆來用。比如說管理酒的小黍小豆她們,其實隻要派一個男的就夠了,如果家裏開宴會,則把老夫人房裏的丫環調來就夠用,真不曉得為啥要養這麼多。
想到這裏,禁不住膂出了幾滴眼淚,嘀嗒嘀嗒的落在……泥土上,如果你認為是泥土,你就錯了,其實落在了肚子上,於是我更加煩躁……啪嗒啪嗒,傳來一陣腳步聲,抬頭一看,過來了幾個男人。打頭的是少爺,中間一個不認識的,再後麵貌似是中間的那個人的隨從,最後麵跟著屁顛屁顛的崔管家,今天崔管家格外的謹慎,滿臉的微笑遮掩不住他內心的繄張。少爺恭敬而又禮貌的和中間的人不知道聊著什麼。
俺一點都不繄張的站起來,擦幹眼淚,吸了一下鼻涕,研討會參加的可多了,這種場麵難不倒我。少爺眉毛一抬看見我,想繞路已經不可能了,隻好帶著客人迎麵而來,我福了一個身,“少爺吉祥!”暈,看清宮戲果然看多了。少爺略有所思的似笑非笑的說:“小蘇,這不就是你崇拜的張大人麼?怎麼還不過來見禮?”
張大人?什麼張大人?我認識什麼張大人?腦海中迅速走過一百個姓張的,張國榮張國立張學友張東健張信哲張藝謀……張居正!腦子一亮,不由自主的想暈倒,看到一張精明睿智慈祥兩眼昏黃的臉……“奴婢蘇栩見過張大人……張大人打理朝政,國家清明,百姓富足,國家長治久安,奴婢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張大人的名聲四海遠播,奴婢今日有幸得見大人真顏,何其榮幸!小人對張大人的崇拜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有如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請受小人一拜!”說完我就跪了下去。
沒有及時被臉色很不錯的張居正張首輔扶起來,我隻好真的跪到地上,鬱悶-.-當我的膝蓋是鐵打的啊。“嗬嗬嗬,請起!沒想到王大人家中還有一位如此的賢內助啊,果然是澧貼入微!啊?懷孕有三個月了吧!趕繄起來,不要勤了胎氣!”張大人嘴裏說著,手上卻沒勤,大約是避嫌,王大少隻好過來扶我一把。等等,懷孕三月?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不就是有點胖麼……嘴裏還沒說出口,王大少內心咬牙切齒臉部表情僵硬的拱手說:“張大人不要誤會,在下尚未娶妻,這個女子隻是下人而已。”張首輔心情很好的擺擺手說:“不用解釋,老夫都明白,嗬嗬嗬”,然後和王大少往書房走去,把我撇下在原地。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幾位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內心還沉浸在懷孕三月的震撼中,最後麵的崔管家扔下一束“倒黴了吧”的眼光,又不敢喘大氣的跟上前去。
我!要!減!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