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自顧自欣賞著天空的一輪明月,沒再說話,白繡識趣地沒再故意找話說了,心裏快速盤算著以後的出路。她向來能隨機應變,不然也無法在繼母手裏活下去。對她來說,她要抓住一切機會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她不僅要活下去更要過的好。
沈令沂算著時間繞了一大圈回來,看到的就是相安無事的兩人,心裏估摸著兄長應該同白繡說清楚了。
回去的路上,相比起來的時候,白繡安靜極了,冷靜思考以後的出路,知道在沈流安沒可能之後,也不在費心思在他身上了,看他的目光平平,但是依舊會適當表現下自己的脆弱,以博得他的憐憫,為自己增加籌碼,她沒有所謂的不需要別人同情的自尊心,隻要能讓自己過的更好,示弱賣慘都都可以。
沈令沂在鎮國公府門口同顏如是分別,沈流安先行回了前院,她同白繡順路走了一段,白繡鼓起勇氣道,“郡主,民女可以私下同您說一些話嗎。
行至回廊處,沈令沂示意映月走的稍微遠點,這才對白繡道,“白姑娘但說無妨。”
白繡抬起頭,苦笑道,“郡主是否覺得我心機不純?”
沈令沂斟酌道,“白姑娘若能少幾分算計怕是會活的更舒心點。”這段時間白繡的所做的事情她都看在眼裏,若不是事關兄長,她本不打算幹涉的。
白繡第一次坦然道,“對,民女是在算計,可郡主你生來錦衣玉食體會不到民女謀生的艱辛,你自然可以光明磊落。而我活下來已是不易,若不去算計,早便讓人欺辱至死。我愛林大哥,也愛公子,隻是我更愛自己。我承認我自私。”
她低著頭,露出的那一截脖子白皙又脆弱,即便身上披著狐裘也難掩住單薄的身子。
直到白繡離開之後,沈令沂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有些懷疑自己是否太過苛刻了。
第二十六章
白繡留了一個落寞的背影離開,待走至無人的地方,她勾了勾嘴角,知曉方才的坦誠定是讓宜華郡主動了惻隱之心,眼下將軍那邊是斷然沒有機會了,她隻能盼著有一門好親事,鎮國公夫人那邊的好感隻能適度,過猶不及,若是郡主能在國公夫人麵前多說幾句話就不一樣了。況且,以郡主的身份,若是能赴宴之時帶上她,她便能借此結識青年才俊。國公夫人雖說會為她找一門好的親事,但是她隻想把握在自己的手上,而不是被動的去接受。
另一邊,沈令沂也沒想太久,不過的確如白繡所料動了惻隱之心,打算等過幾日同母親那邊問問對白繡的打算。夜裏寒涼,她不敢在外麵待太久很快帶著映月回了院子。
一番洗漱過後,許是今晚玩累了,很快她便沉沉睡了過去,似有所感,她知道自己又入夢了,她飄在半空中看著冬日的陽光透過窗紗照了進來,散發著暖意。
沈令沂輕輕繞過屏風,看著躺在床榻上眉頭緊蹙睡的極其不安穩的自己,下意識伸手想撫平,剛觸到眉心,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讓她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但依舊和上一次一樣,她不能操控這個身體,有的隻是自己的意識。而且她冥冥之中似乎知道自己隻是借助這個身體去感知,這個身體本來的意識也還在。
已是晌午了,外間有侍女小聲道,“郡主還沒醒嗎?”另一個侍女用更輕的聲音道,“沒有動靜,應當是沒有。”
“沈令沂”睜開眼睛觸及陌生的場景,微微有些晃神,有些艱難的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外間的侍女聽到了動靜趕忙進來,服侍著她一番洗漱,桌子上也備好了可口的飯菜,以清淡為主,她逼迫著自己吃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