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

沈流安大步流星走了過來,收了傘,立即有下人將傘接了過去,他先拍幹淨身上落著的雪,這才上前幾步,笑著對沈令沂道,“你畏寒,怎地在這站著。”

沈令沂身披白色厚鬥篷,手上捧著一個精致的小暖爐,輕輕搖搖頭,“不冷。兄長怎麼來了,可是有事?”這還是沈流安為數不多來她院子尋她。

沈流安與她並肩而立,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雪景上,溫聲開口,“聽母親說你在為前兩日宴宿洲求皇上賜婚一事苦惱?”

沈令沂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過頭認真看著沈流安道,“若是兄長處於不受自己掌控的命運,當如何?”

沈流安微微一愣,同樣認真回答道,“用盡一切辦法掙脫束縛。”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在所不惜。

沈令沂又道,“古往今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現如今,若是陛下想賜婚,我又如何能逃得了呢?”君臣分明,自古如此。可若君不再是君了呢?若當今聖上德不配位,那她又為何還要視他為君?她的想法甚至可以稱為大逆不道了,可她又覺得似乎本該如此。

對上自家妹妹澄澈透亮的眸子,沈流安斟酌道,“宴宿洲此人未必如外麵傳言那般心狠手辣,他位高權重又對你一片深情,即便陛下真的賜婚也未必不是一樁良緣。”

沈令沂反問道,“我與他隻匆匆見過幾麵,情從何起?”

沈流安自知失言,幹巴巴道,“我妹妹如此容貌,便是他一見鍾情也實屬人之常情。”

沈令沂輕輕搖搖頭,冷靜道,“容貌總有色衰的一天,鍾情於容貌豈不淺薄,此情安能長久?”

沈流安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感情是可以培養的,若是你們日後成婚,日久生情未嚐不可。”

沈令沂狐疑道,“兄長似乎篤定聖上會賜下婚事,我與宴宿洲最終也會成婚?”而且她總覺得兄長此番前來是來說服她接受這門婚事的,她與兄長都不是會幹涉彼此感情之事的人,所以兄長此次著實反常。

沈流安心裏咯噔了一下,心知妹妹起疑了,他不動聲色轉移話題道,“宴宿洲那容貌不正是你喜歡的類型嗎?為兄這還不是關心一下你的終身大事。不領情就算了。”最後一句話他故作失落,拿出腰間的折扇,象征性打開了一下,扇了一下,力道使大了,一陣冷風迎麵而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又訕訕把折扇收了起來。

將他一係列動作收入眼底的沈令沂沒忍住捂嘴笑出聲來,嘲笑道,“兄長還真是要風度翩翩啊。”

沈流安拿折扇輕輕敲了一下她頭,暗含威脅,“忘記你剛才看到的。”

沈令沂挑眉,“我可以假裝沒看到,但是~”她拖長了音調,狡黠道,“映月和青霜可是什麼都看到了,是不是呀?”

映月和青霜對視了一眼,強忍住笑意道,齊聲道,“奴婢什麼都沒看到。”

沈令沂幽怨看了她們一眼,“你們是我的人還是兄長的人?”

氣氛活躍了起來,沈流安裝模作樣歎了口氣道,故意道,“那沒辦法啊,妹妹,誰讓為兄我魅力大呢。”

沈令沂悠悠道,“真該讓外麵視兄長為如意郎君的貴女們聽聽你這句話。”兄長自戀起來讓她這個做妹妹的自愧不如。

沈流安見她沒再揪著之前的問題不放,暗中鬆了一口氣。

沈令沂看了一眼時辰道,“估摸著顏姐姐這會要到府門口了,若是兄長不想撞見的話現在走為好。”

沈流安聞言立即道,“那妹妹,為兄先走一步,你們好好玩。”邊說著邊從侍女手裏接過傘,快步往外走,生怕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