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隻將大氅在左手臂彎處掛著,右手依舊牽著沈令沂,氣定神閑,極為自然的樣子,完全看不出這是他們第一次牽手。

曲星河看著兩人緊握的手,笑眯眯道,“恭喜二位。”

映月和青霜也在一旁低著頭行禮道,“郡主,首輔。”

沈令沂羞紅了臉,下意識想掙脫,但對方握得很緊,小小聲道,“放手。”

宴宿洲也低聲道,“不想放。”聲音裏有著很明顯的笑意。

曲星河見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清了清嗓子,示意自己還在呢,讓他們別太過分。

沈令沂更不自在了,“我得回去了。”

宴宿洲見好就收,放開了她的手,“好。”頓了頓,補充道,“明日我便上貴府向令尊提親。”

沈令沂聽了這話羞答答應了一聲“嗯”,然後不敢再看他,提著裙擺往馬車的方向走去,映月和青霜也忙跟了上去。

宴宿洲看著她幾乎落荒而逃的背影,低低笑出聲來,心情愉悅極了。

曲星河酸了,“嘖嘖,潭光抱得美人歸了。可憐你好友我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我琢磨著改天讓嫂子給我介紹一個。”他越想越覺得這個法子可行。

宴宿洲睨了他一眼,“在她麵前,不可如此隨意。稱呼什麼還沒到改口的時候。”可別把他的小姑娘嚇到了。

曲星河調侃道,“得,又是重色輕友。放心,我知道分寸,人前郡主,人後嫂子行了吧。”

另一邊,沈令沂坐在馬車上,左手手心上仿佛依然有著宴宿洲留存的溫度,燙得驚人,她用右手扇了扇風,道,“怎麼感覺有些熱。”

映月將簾子掀開了一些,冷風吹了進來,沈令沂也清醒了幾分。

青霜好奇道,“郡主,您和首輔這是?”

沈令沂本來也沒打算瞞著兩位貼身侍女,聽她問了,便大大方方開口,“宴宿洲是先生。”

映月和青霜對自家郡主三年通信之事一清二楚,聞言都睜大了眼睛,有著不可置信。隨即為自家郡主真心實意高興起來。

沈令沂回了府一番沐浴梳洗之後,她穿著寢衣躺在床上回想起今晚發生的一切還是感覺很不真實,她忍不住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腦海裏都是宴宿洲,她將被子蒙在臉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出,告訴自己要冷靜,可是好難。那是她前世今生心心念念的人呀。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察覺到困意,昏昏沉沉睡了過去,進入夢境之前,她嘴角上揚。

翌日,沈令沂神清氣爽地醒來,昨晚她夢見了宴宿洲,但是醒來又不記得夢見什麼了,隻大概記得是一個讓人心情愉快的夢境。

她照常洗漱用過早膳在書房練字,遲遲靜不下心來,待她回過神來,宣紙上出現的是“宴宿洲”三個字,她無奈笑了笑,又提筆寫下“先生”和“潭光”,這才滿意點點頭。

歡喜過後,她又不免有些擔憂,宴宿洲是曦和太子之子,雖然不知為何他如今是晏王之子的身份,但不出意外,他會如前世一般最後登基。有朝一日,他若為帝王,能否像昨日所言身側隻有她一人?

大周數百年來,曆代帝王,唯有開國皇帝做到了後宮隻有開國皇後一人。帝後共治天下,至今仍是一段佳話。

她並未糾結太久,若是他違背了諾言,那她便灑脫離去。她到底也繼承了將門女子骨子裏的敢愛敢恨的性子。

前院正廳。

鎮國公夫婦看著院子裏三十六箱的禮,臉上的笑意有些凝固,但還是客氣道,“首輔這是?”

宴宿洲姿態極好,行禮道,“晚輩欲向貴府宜華郡主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