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孫。皇上便沒了借口讓私生子繼承大統。若皇上真打算傳位宴宿洲,你覺得他會讓你成為宴宿洲的妻子嗎?正如你所說,皇上不會再讓沈家女為太子妃以及日後的皇後。”最後一句話,她略微嘲諷。兄長放棄了容與答應了宴宿洲的提親。可最後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沈令沂倒吸一口涼氣,以秦瑕的病情,皇上若是真以為宴宿洲是他的兒子,以他對宴宿洲的寵愛,勢必會將皇位傳給宴宿洲。怪不得,皇上對宴宿洲如此寵愛,就連首輔之位也說給就給了,遠超對普通臣子的寵愛。隻是為何宴宿洲會被認為是皇上的兒子?
皇後看出她的疑惑,說出了皇室秘辛,“本宮剛入宮那會,在皇上的提議下宣了晏王妃入宮作伴。本宮以為皇上是念在本宮剛入宮無人陪伴,沒想到真正想讓晏王妃入宮的是皇上。”
沈令沂捏緊了衣袖,皇上竟然做出奪臣妻的行為?德不配位。又想起皇上弑父殺兄上位,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然待會宮宴之上,她怕她看到皇上會忍不住不敬。
皇後將這個秘密埋藏在心底多年,此刻說了出來,心情也暢快了許多,其實她很早之前就對皇上心灰意冷了,後來的一切都是為了容與。她將對夭折在腹中孩子所有的愛都給了容與。當年皇上自知愧疚,為了補償她,也為了依靠鎮國公府鞏固皇位,所以將太子交給他撫養,將沈令沂封為郡主賜婚給太子。
“沈家既然放棄了本宮與太子,那本宮以後也與你們斷的幹幹淨淨。”
沈令沂心驚,心情複雜,“臣女知道了。”
此時,外麵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行禮的聲音,“參加皇上。”
關嬤嬤在外麵道,“娘娘,皇上來了,說和您一起去參加宮宴。”
皇後看了沈令沂一眼,語氣沒什麼感情,“走吧。”
到了正殿,沈令沂看到站在在皇上身旁的宴宿洲,頓時明白了,心裏不可謂不動容。
宴宿洲細細打量了沈令沂一遍,見他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
皇後也明白了,嘲諷道,“我還道皇上怎麼有空來我這鳳棲宮。怎麼還怕我會吃了宜華郡主不成?還勞駕首輔將皇上請來了。”
沈令沂規規矩矩行禮,“皇上,首輔。”再次見皇上,她掩住眼裏的冰冷,隻餘表麵的恭敬。
皇上沒將皇後的嘲諷放在心上,眯了眯眼,“時候不早了,皇後,你與朕一同去大殿參加宴會。”
皇後冷聲道,“臣妾遵命。”
鳳棲宮外,轎攆早已備好了,沈令沂也有單獨一抬,待帝後上了轎攆,她和宴宿洲才依次上了轎攆。
帝後並肩而行進入了大殿,殿內眾人紛紛下跪行禮,“皇上萬歲,娘娘千歲。”
待帝後落座之後,皇上才道,“諸位平身。”
沈令沂同宴宿洲跟在帝後身後,然後各自入席。
沈令沂是眾貴女之首,宴宿洲是百官之首,故此次宴會他們剛好就坐在彼此對麵。
不一會,有樂坊的宮人跳舞奏樂,君臣也相談甚歡,氣氛大好。
酒過三巡,皇上眯著眼睛開口道,“衛將軍可在?”
衛玠走了出來,懶散行禮道,“臣在。”
皇上並未因他行禮不規矩不滿,他從暗衛那打探的消息中深知衛玠的性格,若是衛玠規規矩矩的,他反而會起疑心,“衛將軍已十八了,還未曾定親,朕不如做一回媒?”
衛玠眉眼不羈,即便在皇上麵前也沒有收斂,“臣在軍營裏待慣了,還未打算娶親。皇上的心意臣心領了。”他心知肚明,皇上並不打算給他賜婚,不過是試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