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波小團滅,不過是勝在出其不意。
真要解決矛盾,還得從源頭下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說曹操,曹操到。
上山小道上,亮起一點螢火,宋驚木與安納金相攜而來,二人臉上都帶著鄭重矜持的喜意。
見到李一格,宋驚木扭頭看了一眼安納金,笑著說:
“小師妹,你現在要謝謝我阿爸了。”
安納金慈祥地摸了摸“女兒”發頂,轉到李一格時,冷下來的音調裏還帶著幾分不自覺的寵溺:
“借一步說話吧。”
二人找了個僻靜處坐好。
安納金絮絮地說起了自己的往事。
他第一次見到少陰,第一次和愛人約會,第一次和愛人共同打造了科技與仙法融合而成的木偶,第一次見到木偶失控地將少陰按在桌上、而愛人又神色溫和地說著什麼。
嫉妒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甚至無暇思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就輕而易舉地被煽動了。
最初答應下來的時候,安納金根本無暇細想這個合作意味著什麼,對他而言,將整個修仙界掌握在手裏,就可以排除掉一切會分開他和少陰的不穩定因素。
但他們還是分開了。
陰陽永隔,唯有哀思可寄。
少陰雖已身歿,不可複追,但餘下的時光裏,他至少希望兩人的子女可以快樂健康、平安一生。
真摯而樸素的情感足以滌蕩一切塵埃,哪怕其中裹挾了濁流,也可以在奔騰中獲得自淨。
安納金回望宋驚木,目光卻虛虛越過宋驚木,穿過漫長光陰,停在那個玩牌脫手的少女身上。
他收回眼神,起身理好衣服,笑著以一句話收尾:
“在第一次越過那扇門之前,我從沒料到門後會有這樣一個世界。求學的時候,我一定也不曾過自己成為救世主的夢想,有朝一日會成為現實。”
“你應該料到的,”李一格笑著遞上宋驚木給的那條發帶,權當臨別贈禮,“畢竟你與他們同名,生來就注定有些不同常人的使命。”
這是玩笑話。
說完,兩個人都笑了。
她們啟程送安納金離開,茫茫淵海被雨霧雷電籠罩,變得更加難行。
但李一格掏出天下劍,輕輕一揮,便一劍分海,辟出一條安全的道路。
臨別前,安納金吻了宋驚木的手背。
時隔億萬年後,金發灰眼的青年和來時一樣,跨過了淵海盡頭、虛空之中、那扇微弱發亮的門。
他的身影剛一消失,宋驚木就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
“終於走了。”
李一格:“宋師姐剛才不是還很不舍嗎?”
宋驚木聳肩:
“人生如戲嘛。”
二人對視一眼,銀鈴似的笑聲撥動海麵,推起一陣又一陣悠悠的浪潮。
“你什麼時候猜到的?”宋驚木問。
“啊……也不早,”李一格答,“就是看到張自牧都神格歸位了,估計本就神格魂魄俱全的人,應該會更早蘇醒吧。”
她眨眨眼,親昵地依偎過去:“多謝宋師姐替我遮掩一二啦~”
“還沒謝謝你呢,”宋驚木笑,“幸虧你不曾將我前世的身份告知與他,否則我怕是下輩子都無緣成為修仙界數一數二的絕世體修了。”
容清安靜地跟在最後,像是李一格的影子。
不管她什麼時候回頭,那條影子都在溫和地看著她,眼裏滿是清淺的笑意。
看到他,李一格就想起了溫雲軟。
如果她沒有和“女主”在鼓枻城夜談,就算知道了實情,她也隻會在麵對容清的時候遠遠逃開。
是溫雲軟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