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萬籟俱寂,在所有人都睡去的時候,議政殿裏燈火通明。

淩含站在旁邊幫趙姒整理奏折,勸道:“陛下,您最近日日批閱奏折到淩晨,這樣下去身體吃不消的,還是先回去歇息吧。”

趙姒合上手上的奏折,捏了捏眼睛,疲憊道:“朕現在一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隻能讓自己忙一點。”頓了一下她又狀似不經意地問:“沈婕妤近來如何,有沒有來找過朕?”

淩含暗暗撇嘴,就知道是為情所困,偏偏還要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口是心非。

“臣從沈婕妤的大丫鬟小桃那裏打聽了一下,她說沈婕妤最近茶飯不思,夜夜失眠,為伊消得人憔悴。”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趙姒放在奏折上的手一屈,問:“為誰?”

淩含:“還能為誰,肯定是陛下您啊,您這麼長時間不去找她,她肯定會惶恐,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好,陛下才會突然不理她。”

其實她稍微加工了一下,小桃不是這樣說的,但為了讓陛下不再拖著她天天熬夜,用詞略微誇張了那麼一點點。

趙姒閉了閉眼,越發疲憊,“你知道朕為什麼不去找她,他她……”

她是商淮的人,為了商淮頂替沈嬙進宮,她喜歡的是商淮,自己隻不過是她不得已的選擇而已。

淩含把趙姒之前扔了的那封信拿出來,展開放到她麵前,“陛下,要不您看看這封信的後半部分,我覺得您對沈婕妤有誤會。”

趙姒一怔,問:“什麼後半部分,這封信不就短短數語嗎?”

淩含把信紙反過來,上麵還有幾行字:

沈嬙確實另有其人,但宮裏這位並不知情,且她進宮之後從未跟義安王聯係過,應當跟他沒有瓜葛。

趙姒捏著信紙,眼神變得幽冷:“即可把聶雙召回來,朕要問問她,誰教她這樣寫信的!”

淩含走到窗邊放了個信號,唇邊笑意壓都壓不住,真不是她幸災樂禍,主要是想念聶雙,想讓她早點回來罷了。

趙姒起身,走了兩步又停住,問淩含:“現在什麼時辰了?”

淩含回:“約莫寅時二刻。”

趙姒沉默,淩含知道她在顧慮什麼,道:“您是不是擔心會打擾沈婕妤休息?”

趙姒不語,這個時辰恐怕她已經睡下了,就算沒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若是問起為何這幾日都不去毓秀宮,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最終趙姒也沒去找容語,而是在議政殿偏殿歇下,第二天天還未亮就起床上早朝,勤勉自持,當得起百姓的稱讚。

晌午十分,容語穿著清亮坐在窗戶邊喝綠豆湯,酷暑難耐,飯都沒有胃口吃,一天一頓,一頓一天。

聽到太監的通報聲之後,容語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愣怔間趙姒已經走了進來,看到她隻著一件絲質裏衣之後,眼神深了些。

容語跪下去行禮,問道:“陛下今日怎地有空來臣妾這裏?”

趙姒把她扶起來,道:“怎麼,愛妃不歡迎朕?”

容語連忙回道:“陛下說得哪裏話,您來看臣妾,臣妾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不歡迎呢?”

趙姒看著容語,發覺她好像確實瘦了些,本來已經不太明顯的鎖骨又凸了起來,本就小的臉更加小,隻有自己的巴掌大小。

趙姒有些心疼,把她攬進了懷裏,手摸到腰上的時候,感受到手下纖細的腰,略微有些自責。

“近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怎麼突然瘦了這麼多?”

容語心思一轉,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那陛下呢,陛下這幾天吃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