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是不是不合適?”隋仰聽他好似有些猶豫,便詢問。
“這倒不是,”江賜說,“沒想到你會想去。”
隋仰明白江賜的意思。
他每次和江賜聊起謝瑉,都找些冠冕堂皇的托辭。雖然次數多了,江賜察覺到他對謝瑉很感興趣,有時也打趣,但在江賜眼中,他大概也隻是個曾與謝瑉不和,現在對謝瑉近況很好奇、卻沒有聯係方式的普通老同學。畢竟謝瑉不可能和人提隋仰。
“我明天正好有空,”隋仰說,“怎麼說也是同學一場。”
“行吧,”江賜並不設防,沒多猶豫便答應了:“那我明天下午來接你吧,我和池源約了三點,可以嗎?”
隋仰說行,他便轉了話題:“隋總這次突然回來,有什麼大事?”
“沒有大事,”隋仰將提前想好的理由告訴他,“我來買家裏以前賣掉的一套房子,中介說房東終於有了點意向,但很勉強,我就約了他們,打算自己來談。”
隋仰家裏的情況,老同學幾乎都清楚。江賜自然也不例外,沒問多餘的問題,“哦”了幾聲,表達了對隋仰買回房產的祝願。
他把隋仰送到了酒店,便離開了。
隋仰登記入住,提著行李袋來到房間。
他工作了整日,又一路奔波,理應精疲力竭,但是拿出小兔子,擺在書桌上的那一刻,隋仰又發覺自己找不到一點疲憊的感覺。
擁有這隻小兔子的現實世界忽然變得五光十色了,讓他精神亢奮,心跳加速。
他俯下`身,靠近粉色、光滑的神氣樂高小兔,叫他:“小兔子。”
“能不能別發酒瘋。”小兔蹦跳了一下,大眼睛瞪著他,像在生氣。
樂高小兔沒有生物的特質,卻可以發出說話的聲音。隋仰心底仍舊有種懷疑,覺得自己是瘋了,由於壓抑過度,導致精神出了問題——也不是不可能。
但小兔子又在他麵前跳躍,中氣十足地說:“你正常一點!”
“好吧,”隋仰再次決定對靈異事件妥協,說,“謝瑉。”
小兔子安靜了,後腳在桌子上打了幾下拍子,它的眼睛不會眨,呆板地繪製在平滑的粉色塑料上,像個蹩腳的小機械玩具。
“我先去洗澡吧,”隋仰對它說,“要不要給你也洗洗?”
“滾,”謝瑉簡單地回答,在隋仰要轉身時,又叫住他,“隋仰。”
他聲音有一點猶豫,隋仰低下頭,他說:“你說要把房子買回來,是編來糊弄江賜的嗎?”
隋仰愣了愣,實話告訴他:“不是。”
“是我去過那套麼?”他又問。
“是的。”
“為什麼要自己談,”小兔子歪著頭,“房東漫天要價?”
“沒有,”隋仰對他解釋,“我以前著急用錢去垣港,現在的房東沒壓價付了全款,給我們幫了不小的忙。後來我想高價把房子買回來,他們孩子在附近上學,不願意賣,我也不想強求。
“去年房東家孩子上了大學,他們也想換一個新一點的小區,終於鬆口了,但他們家裏不缺錢,所以還在猶豫,我想自己來談,更有誠意些。”
隋仰沒和人說起過這套房子的細節,連他的母親也不清楚具體情況。
但是詢問的人是謝瑉。哪怕他們的關係被隋仰結束得那麼醜陋,隋仰也篤定的知道謝瑉是了解這些的,謝瑉會聽,所以他說得很完整。
樂高小兔溫順地聽他說話,又輕聲提問:“都十年了,他們是不是重新裝修過了。”
“嗯,他們一買就重裝了。”隋仰說。
“那和以前也不一樣了。”謝瑉的聲音變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