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傲的神態。
“能和我說說易大師的工作範圍嗎?”隋仰謹慎地挑選措辭的樣子,莫名讓謝瑉覺得有些好笑,“我最近有些困擾,想找大師問一問。”
“喔,”吳凱康微微一頓,像想問什麼困擾,又立刻按下了自己的好奇心,道,“易大師專長是風水、問卦和改命數,董事長的困擾是什麼種類的?您有興趣的話,我把易大師的個人網站給您看看,上麵有簡介。”
他拿出手機,操作幾下,將手機遞給隋仰。
謝瑉看不見屏幕,隻能看見隋仰認真閱讀的臉。
看了片刻,隋仰將手機還給吳凱康:“吳總,方便幫我聯係易大師嗎?我想盡快和他交流一下。”
吳凱康爽快地答應,接回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還開了外放。
接電話的人聲音很年輕,稱師父正在做法事,現在沒空說話。
吳凱康問他能否預約答疑,對方看了看日程表,給了和吳凱康幾個空閑時間挑選,稱吳凱康算半個同門中人,又是老客戶,算他優惠價,答疑兩千八,破解八千八百塊,還是打到原來的賬號。
謝瑉聽易大師徒弟那熟練的生意人語氣,在心裏默默地將此路劃為不通。隋仰卻還是麵不改色地轉了錢,認真向吳總詢問流程,又輸入了易大師的聯係方式,和對方約好了後天早上八點半視頻聯係。
待吳總出去,謝瑉忍不住說:“好像不是很靠譜。”
“總要試試。”隋仰不置可否道。謝瑉說不說話,隋仰又說:“後天你再陪我來上班吧,我有個會議,讓秘書推遲一些。”
謝瑉看了他一會兒,對他說“謝謝”,“其實如果有會,約你空的時候就行,不必選最近的時間的”。
“不是重要會議,”隋仰安撫地摸了摸謝瑉的前爪子,忽然說,“謝瑉,你變懂事了。”
他說話的樣子,就像謝瑉還是那個比較任性高中生似的。謝瑉不是很喜歡隋仰說這些,會讓人產生與過去有關的聯想,所以並不答話。
“不必太擔心,”隋仰仿若未察覺到謝瑉的抗拒,“就當在垣港休假,你很久沒休息過了吧。”
隋仰的耐心、語氣都很自然。謝瑉說不出哪裏怪,但確實是怪。怪到他心情不但沒有變輕鬆,還更加鬱結。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犯賤,反倒希望隋仰少對他好。或許是他不想再難過一次。
隋仰的耐心和自然不一定代表曖昧和體貼,很可能是因為隋仰習慣做個周全的人。
謝瑉討厭受傷,現在隻想要無憂無慮想開心,不想因誤讀再添煩惱。
他誤讀過隋仰的周全,他有經驗。
高二時,謝瑉記不清是從幾月起,或許是十一月,他和謝程因為小事起口角,打了一架。謝瑉很嫌棄跟謝程坐同一台車上下學,也不想回家和謝程待在同一個空間。
江賜學習不好,一下課就得回家補課,謝瑉沒人可找,也無處可去,無所事事閑逛了一兩晚,他跨區去隋仰晚上待著學習的圖書館,一起寫了物理實驗的作業,便莫名開始每天都去報到,待到九點多再自己打車回家。
當時謝瑉家裏的事業做得大了起來,父親每天都忙得不見人,也沒空管他和謝程,請了家教在家給他們上課,謝瑉成績很好,從不願上。
隋仰待的圖書館不大,很是清靜,適合學習。
雖說總是被隋仰開玩笑,謝瑉仍舊會誠實地承認,他是喜歡和隋仰待在一起的,也很理解隋仰從前受人歡迎的原因。兩人每天待在一起好幾個小時,謝瑉從不覺得久,甚至每天都想要再留得晚一點,畢竟回家就要麵對謝程那張讓他厭煩的臉。隻是隋仰覺得太晚回家不大安全,到九點就會催謝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