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瑉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好端端心跳快了一些,“哦”了一聲。
“還是您要回自己的房子?”池源詢問。
“……繼續開吧。”謝瑉又去看街上的燈和熄了一半的招牌,小聲地說。
進電梯後,池源就走了。謝瑉上樓,搖搖晃晃地走進門,原以為家裏隻有他自己,再走幾步,卻看見客廳裏的沙發上坐了一個人。
隋仰在閱讀燈旁看雜誌,見他走進去,好像是皺了皺眉頭,說:“怎麼喝成這樣。”說罷便起身,朝謝瑉走來。
謝瑉頭暈目眩中,認為隋仰這人管太多,沒有邊界感,伸手指著隋仰,威嚴地地喝止:“不許說我。”
隋仰居然沒有被他的英武之姿撼動,還笑了,說:“喝了多少啊,謝瑉。”
“也不許笑。”謝瑉看他靠近,立刻推他的肩膀,展示自己的力氣。
隋仰沒被他推動,謝瑉有點生氣,抬頭瞪住隋仰:“為什麼不動?”
隋仰身後是房頂的飛鳥吊燈,水晶亮晶晶地,閃得謝瑉頭暈,為了保護視力,謝瑉瞪完,又馬上閉起眼睛。他聽到隋仰帶著笑意,對他說:“身體沒好就別喝這麼多了,快上樓睡吧。”
隋仰的語氣就像他是謝瑉的家長,謝瑉是不能絕對忍受被他騎在頭上的,重新睜眼,冷冷地告誡:“我要你管嗎。”
“行,我不管。”隋仰還是在笑,甚至拿出手機,好像想拍攝謝瑉。
謝瑉最討厭偷拍,抬手就把隋仰的手機搶過來,丟到地毯上。
隋仰看他幾秒鍾,歎了口氣,說:“喝醉了怎麼這麼難搞。”
謝瑉不理他,跌跌撞撞轉身,打算上樓。這上樓是他自己的決定,不是隋仰的。
隋仰跟在他伸手,扶他一把,被他嚴厲地拒絕了。
路過置衣架,他看到隋仰白天穿的大衣掛在架子上,馬上走過去,摸隋仰的口袋。
他摸了半天,兩邊都找了,發現大衣口袋裏是空的,回頭看隋仰:“東西呢?”
“什麼東西?”隋仰問。
“別跟我裝,小兔子。”謝瑉敲打他。
隋仰像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走回茶幾邊,俯身拿起,又走到謝瑉麵前,攤開手。
他手裏放著穿白色緊身服的小兔子,謝瑉勃然大怒:“為什麼又穿白色。”
“黑色換洗了。”隋仰看著他,很明顯不把他當回事,糊弄他。
謝瑉覺得這隻樂高小兔在隋仰家裏,隻能被隋仰強製穿上奇裝異服,伸手把小兔子拿到手裏,宣布:“它歸我了。”
說著剛要把小兔子的衣服扒下來,隋仰按住了他的手,低聲說:“別鬧了,會散的。”
可能是因為喝了酒,謝瑉變得很熱,隋仰的手反倒比他冷。謝瑉覺得很新鮮,不再去管小兔子,搭在隋仰的手上,然後又抬起手,碰了一下隋仰的脖子和臉,高興地告訴隋仰自己的發現:“你已經比我冷了,隋仰。”
隋仰沒有動,隻是把他手裏的小兔子拿走了。
謝瑉雙手得到解放,將手舉起,捧住隋仰對他來說冰得有些舒服的臉。他想自己終於見到隋仰了,好像已經很久不見了。
房裏的一切好像都在晃,隋仰穿著襯衫,模樣非常好看,認真地看著謝瑉,手搭在謝瑉肩膀上,謝瑉也認真地看隋仰,又想怎麼隋仰走了這麼久,一次也沒有來找他。時間也過得這麼快,時間這麼殘酷。
“隋仰。”謝瑉嚴肅地和隋仰對視,檢查隋仰和那天從火車站離開時相比,有沒有什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