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腳下。

眼睛死死地瞪著她,死到臨頭他還沒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

秋桐駭然!

宋溪之看向秋桐,微微一笑:“你的輕功很不錯。”

他的語氣並不是誇獎什麼,隻是在簡單的陳述事實。

秋桐苦笑:然而比她輕功還厲害的人,剛剛已經死了。

她瞥了一眼地上壘了一圈的屍體。

宋溪之走在前頭,頎長瘦高的身影,白到發光的肌膚,寬大的衣服附在他瘦弱的身體上隨風鼓起來,“呼啦啦”作響。

然而在秋桐的眼裏,眼前這個羸弱的人無異於魔鬼。

秋桐汗如雨下,那些血。腥的片段在腦子裏一一閃過,混作一團爛泥。

她兩腿發軟,就像在湯裏泡久了的麵條一樣,軟塌塌的。

宋溪之正幽幽地看著她。猩紅的嘴唇美豔醒目。長長的頭發隨風飄舞,淩亂了麵容。那雙眼漆黑,如古井無波,蘊含了漠視一切的冷淡。

一種詭異而龐大的氣勢如潮水向秋桐湧來。

隻這一眼,就讓秋桐冷汗層層。她知道他在打心理戰,現在必須要冷靜下來才能有活路。

但是她就是沒辦法抑製住心裏的恐懼。

在見識過那樣的場麵之後,現在,秋桐隻要一見到宋溪之,鼻尖就好像又飄過一股濃重得嗆人的血腥味。忍不住發顫。

麵對惡鬼,常人不能不畏懼。

秋桐看著眼前美豔森森的女人,長長吸了一口氣,道:“大小姐饒命!”

宋溪之理平衣領的褶皺,修長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十分規整幹淨。

五指細長,骨節分明。

這樣的手適合彈琴,不適合染血。

宋溪之微笑,可是眼裏卻是冷的,漆黑一片:“現在你看到了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秋桐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喉頭幹澀得厲害:“大小姐明鑒,奴婢對您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

“噗通!”

秋桐膝蓋一軟,整個人直接跪下去

她連磕三下頭,咚咚咚!!!每一下都擲地有聲,力道十足。

“奴婢對天發誓,如果泄露半句,就不得好死,來世淪入畜生道。”血珠自額頭滑落掉到地上,觸目驚心。

宋溪之手掌微曲成爪狀,看著就像個牢籠一般。他淡淡說道:“嘖,我這人從來不信誓言。太虛了。”

宋溪之半闔眼瞼,玩弄著手裏的絲線,透明的絲線在主人的手裏變化出千萬種形態。

他歪了歪頭,嘴唇像毒蛇的花紋一樣豔麗奪目:“你得拿點什麼東西來換,知道嗎?”

“好好想想吧。”

她可以拿什麼換?秋桐瘋狂地轉動腦子,她有什麼可以打動宋溪之?

美貌?她這點姿色在宋溪之麵前完全不夠看。

財富地位?她根本就沒有。

那——壽命?秋桐眼睛一亮,宋溪之從小就身患重病,注定活不長。一個這樣的人卻還刻苦練功,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甘心臣服於命運,他想活!

秋桐舔了舔幹裂的嘴皮,說道:“奴婢有辦法治小姐的病。”

“哦?”宋溪之似笑非笑,事情真的越來越有趣了。“噢?”

秋桐趕緊道:“我有藥。”怕宋溪之不信,她趕緊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白玉釉質,清風走筆,一朵墨蘭栩栩如生。

宋溪之拿來放在手裏仔細打量,底下的秋桐現在好像有了底氣,話也說得順了:“相信大小姐聽過清風玉露丸。”

“是聽過。”

秋桐眼底隱隱有幾分自得之色:“這清風玉露丸乃是集天地靈氣而成。裏麵用的材料無一不珍貴。光是裏麵的千年靈芝就已經是舉世難得。”

“撇開藥材不說,清風玉露丸的製作手法也是極其複雜。如今已經失傳。”

宋溪之瞥了她一眼,拔開瓶塞,一股清香之氣撲麵而來,讓人頓覺精神大振。

“你剛才說,你對我忠心耿耿?”他著重強調了後麵的四個字,像是在玩味些什麼。

“是的。奴婢連這樣的絕世珍寶都獻給大小姐了,難道這還能不足以證明我的忠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