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是一個電話:“葉叔叔已經接回去了嗎?醫藥費我報銷,您直接跟醫院說就好,沒事,小事情罷了,就是麻煩您了。”

電話停了下來,白年眨巴眨巴眼睛,剛剛開口。

“嗯顧叔叔,回去了是嗎?謝謝顧叔叔,等我有空來拜訪您。”

顧瑾年神色自若的開著車,像是在洽談商務一樣一個接一個電話的寒暄:“林阿姨,我沒騙您吧,確實放假了,您就放心吧,肯定會成的。”

終於電話停了。

白年總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但又想不起來哪裏不對。

“抱歉,剛才電話有點多。”顧瑾年淡定十足:“現在已經解決了。”

“你好多叔叔阿姨啊。”白年感歎一聲:“過年肯定很熱鬧吧。”

他明顯誤會了,顧瑾年啞然失笑:“我家裏事開公司的,人情往來很多,我爸早早就把公司交給我自己享福去了,這些都是我爸的人脈。”

顧瑾年的身影在白年心裏又高大了一點,這些電話足以證明顧瑾年管理公司很成功,他父親的人脈他掌握的很好,和他們談話也沒有低人一等,反而不卑不亢,甚至隱隱占了主導地位。

顧瑾年看了一眼白年旁邊的嘶了一聲,皺眉道:“嘖,這出租,是不是跟我們很久了,年年,你看看。”

白年全程在看顧瑾年發呆,根本沒有注意到什麼車輛,聽了這話他才猛的想起自己那些神經病前男友,連忙回頭去看後麵的車。

此時車過了好幾個紅綠燈,大部分的車輛都拐了,可能怕被人注意,出租車打的有客的牌子,但車裏沒人,公交站口有人攔車也不停,他們過了好幾個彎道還一直跟著,估計就是跟蹤他們的。

白年仔細看了許久,最後才確認:“好像是跟著我們。”

他語氣有些恐慌,怕自己拖累了顧瑾年。

他沒經曆過跟蹤,這是第一次,他害怕又焦躁,想起電視上那些跟蹤狂,私生飯的新聞,他就頭皮發麻,

他的手不自覺的握拳,很涼。

顧瑾年安撫了一下神情不安的白年,將他冰冷纖細手握了一下後又立刻鬆開去開車:“別怕。”

他直接將車開到了某個超市的地下停車場停下,白年默契地戴好了帽子口罩二件套。

希望那輛車並不是跟蹤。

幾分鍾後,那輛出租車停在地下停車場。

司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左看右看,似乎是在找他們的車,看到後便朝著他們這邊走過來。

白年臉色一變。

他氣的直接下了車,顧瑾年連忙跟在他身後拉住他。

顧瑾年語氣難得嚴肅了些:“小心,站我身後。”

司機看到他們反應飛快就想開車跑掉,被顧瑾年一把抓住反剪雙手壓在出租車車前蓋上,他力氣很大,壓的司機大聲喊求饒。

“為什麼跟著我們”顧瑾年語氣冷硬,全然脫去了溫和的外殼,眼神淩厲帶著鋒芒,上位者的氣勢逼人。

“我外甥讓我跟著你們,說可以給我錢,他的上司是個明星。”

白年的心猛的一沉,初見顧瑾年的好心情全然消失不見,不管是誰跟蹤他,總歸就那麼幾個甩不掉的前男友,如果是這樣,他可以嚐試著去習慣,不怕自己被跟蹤監視,他一直怕殃及無辜。

是要報告行蹤嗎?他連交友的權利都沒有嗎?

“他是誰交代清楚。”顧瑾年居高臨下地審問道。

司機沒有絲毫猶豫:“我不能說,但他還有話讓我帶給你們,說如果看到白年和男生在一起,就得說。”

白年臉色瞬間蒼白,他聽了司機的話隻覺得喉間一陣反胃,他覺得就像被囚在牢籠中的金絲雀,主人偶然折磨他,將他折磨的遍體鱗傷,但又不殺死他,打開那扇又陽光的窗戶又不放他出牢籠,隻讓他感受陽光的炙熱後看著殘陽在眼前消失,回歸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