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年的呼吸短暫的一滯,看向那張空餘的床:“我還想陪陪你。”
“陪啊。”白年伸了個懶腰,整個人搭在顧瑾年身上。
顧瑾年家的私人醫院,他自然給白年安排的最好的病房,病房不像是病房,倒像是五星級賓館的豪華雙人間。
在這張病床的旁邊,還有一張陪護家屬的床。
鵝毛被褥又輕又暖和,床墊也軟的不行,很適合再睡一覺。
白年輕聲道:“昨天答應你哄你睡覺的。”
他伸手推了推顧瑾年,低頭碰了碰他的嘴唇:“可惜你現在亢奮不起來。”
顧瑾年愣了一下,沉默良久後,他喉結輕動:“那你陪我一起睡覺。”
“嗯。”白年拍了拍枕頭的旁邊,他抬眼望著顧瑾年:“你家醫院裝修不錯,床很大。”
顧瑾年的呼吸重了些,幾乎是落荒而逃,衝到淋浴間。
白年喝了口水,躺在床上翻手機,寵物醫院給他發了蛋黃的視頻,蛋黃已經有精神可以吃點貓罐頭了,叫聲嗲嗲的,醫生說蛋黃可以順便絕個孕。
白年想了想在蛋黃沒有當爸爸前就當太監了不太行,他自己生不了,不能讓蛋黃也沒有孩,拜托寵物醫院幫忙牽線給蛋黃找個老婆,白年又向導演說明了一下情況。
導演說顧瑾年特地撥了一筆經費讓他們在雲南旅遊,所以不需要擔心拍攝問題,他們都很樂意公費旅遊。
白年放心了,不知道等了多久,等的白年都有些倦意了,浴室的門才打開,顧瑾年穿著病房準備的均碼病號服,均碼的病號服有點小,顧瑾年繃直的肌肉筆直的線條幾乎是在病號服的服帖下一覽無餘。
滿滿的性張力讓白年不由自主的紅了耳朵,他翻了個身,床邊忽的塌陷下去,顧瑾年滾燙的身體緊貼過來,白年腰被顧瑾年的手碰了一下,他還未來得及害羞,顧瑾年就先僵住了。
他整個人動作一頓一頓的生怕碰到白年的身體,掀開被子一角,整個人埋進被子裏,雙手交疊在一起,動作很安詳。
白年翻身抱住顧瑾年,瞧見顧瑾年的發尾還有些濕,伸手幫他理了一下:“你這個姿勢,是要我把白被子直接罩住你的臉送到醫院負一樓的太平間”
顧瑾年沒有說話,隻是陡然伸手摟住白年的腰,將他用力的抱在懷裏,埋在白年的肩膀處用力的呼吸:“想這樣,怕你生氣。”
“我會覺得很舒服。”在深秋被溫暖包圍,全身都暖洋洋的的感覺,真的很令人心情愉悅。
他閉著眼睛,等顧瑾年的呼吸均勻了下來,才睜開眼。
靜靜的望著顧瑾年很久,他才伸手撫摸顧瑾年放鬆的眉眼,眼神溫和平靜。
等顧瑾年醒後,白年勾唇笑了笑,低頭湊過去:“哄睡補上了,也補上早安吻。”
剛醒的顧瑾年開心的得到像隻得到驚喜的大狼狗,但又不知道說什麼隻能雙眼放光的望著白年:“餓了嗎?”
白年忍不住笑出了聲:“你怎麼就關注我餓不餓,我說個事。”
“你說。”顧瑾年雙手放好,一副認真聽課的模樣。
白年微微偏頭,語氣嚴肅又冷漠,和剛才的態度差了十萬八千裏:“我恢複記憶了。”
顧瑾年的目光瞬間沉寂了下來,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定格為一個極其複雜的神色,摻雜了驚訝,擔心,害怕,如釋重負等等情感,像是被打翻的調料盒,五味陳雜。
他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但沒想到是今天,他剛剛經曆過天堂一般的待遇,卻又要在同一天墜入地獄。
他眼神晦澀,艱難開口:“那你……你要……和我分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