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是在第二早上九點半醒來的,窗簾雖然拉著但是日光已透過窗簾縫隙滲透進來。
身澧傳來的酸痛,讓她清晰想起昨晚那一幕幕。
還沒平複好乳了心緒,門外傳來開門聲,她微微一偏頭便和那人視線對上。
尷尬。
但尷尬的不是陸景蕭,而是她。
男人將她的早餐放在床頭說:“你去洗漱,我待會兒去公司。若有什麼需要的和何叔說。”
他不能繼續留在家裏,她見了他會更尷尬,做人得識趣。既然討了好,也得知道見好就收。
莫念淡淡應了聲,掀開被子往衛生間走去。
男人出門前不忘叮囑她:“手別沾水,昨晚是安全期,不許偷偷吃藥。”
莫念站在衛生間紅了一張臉,這才想起昨晚他沒有避孕
陸景蕭沒聽到她的答複,又問:“到底聽見沒有?”
她覺得頭有些疼,伸手關上了身後的門,又重又響。
陸景蕭笑笑,轉身出去。
客廳,何誌偉送完了人忍不住納悶,先生今天心情怎麼那麼好?
來接人的付安也察覺了那人的愉悅,他偏頭看了一眼車後座的人問:“先生,給曾昌華的律師函已經發出去了,不過裴月女士在今早給我打過電話。”
陸景蕭聽著眉心微微擰了下問:“你怎麼說的?”
付安如實道:“我隻對她說了四個字,公事公辦。”
若曾昌華沒有傷了莫念,付安覺得先生或許會看在裴月的麵子上,對這件事大事化小,可誰讓他那麼不長眼睛的割傷了太太?
還能留著他一條命,付安覺得都算他們先生仁慈了一回。
陸景蕭微微瞇眸道:“給裴月送去的禮都送去了嗎?”
“送過去了。”付安說。
他心中清楚,先生這麼做不是為了寬慰裴月,他是要讓她明白一碼歸一碼不能相提並論。
但裴月未必有這種覺悟。
付安的想法是對的,裴月確實是沒有這種覺悟。
陸景蕭走後不久,她給莫念去了電話。
莫念接通才知道是她,她客氣冷淡的語氣說:“曾太太,有事嗎?”
曾昌華的事莫念沒有過問,但想必依照那個男人的性子不會輕饒了那人。
裴月楞了片刻,輕又低的聲音說:“我是為了昌華的事,給你打這通電話的。陸太太,求你勸勸陸先生饒了他這一次吧。”
有時候女人若是執意感情用事,是十頭牛也拉不回的。
莫念想起以前爺爺給她的忠告,在任何人,任何感情麵前,千萬不能迷失了自己。
顯然,裴月已在對曾昌華的感情中迷失了自己。
但欠她人情的是陸景蕭,她這通電話打錯了人,也找錯了人。
所以,莫念自然也沒必要縱容她的這些想法。
她清淡的語氣說:“在我幫你開口前,我想問你,曾先生傷我直到今天並沒有向我道歉。如今你卻要我幫你開口替他求情?他傷的是我,你讓我求的是陸景蕭,這賬到底該如何算?”
“陸太太。”裴月哽咽叫她:“我知道他有錯,我也知道我和他夫妻多年,臨了了我不想看他終日在牢房度過。”
那端傳來抽噎聲,聽著像是已經哭了。
莫念右手握著電話,麵無表情的聽著:“你與他夫妻情深是一碼事,法律無情又是一碼事。有時候過於縱容,等於害他。他今日是殺人未遂,來日說不定真的有人死於他刀下。曾太太,你若真愛他,不該是一直縱容他的貪憊。人應該有欲、望,但欲、望不能超過理智。”
莫念的話沒有讓裴月冷靜,不僅沒有反而激怒了她的壞情緒。
她冷笑著譏諷道:“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不過是因為你沒有真真切切毫無保留的愛過一人!那日我見你就知道,你眼中對陸先生沒有情愛,你根本不懂愛情是什麼樣子的!你年紀太小!”
莫念深呼吸道:“裴女士說到年紀,我便不得不提醒一句,年紀不能成為犯錯的借口。生而為人,總有些過錯是要自己承擔的後果的。”
“算了,當我這通電話沒有打過!”裴月惱怒說了句掛了電話。
莫念將手機拿開,頁麵跳出一條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