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8日這天,陸景蕭和許牧塵在臨海一家馬場見了麵。
許牧塵在這裏養著一匹馬,那匹馬他養了多年,現如今他要將這匹馬托付給陸景蕭。
許牧塵笑著對他說:“你不要因為我的關係,苛待它。”
從見麵到現在,陸景蕭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但這會兒他終於忍不住開口了:“要離開臨海?”
“是要離開。”許牧塵輕笑一聲說:“你還能來見我一麵,對我來說已是滿足。你沒有對我落井下石,我也很感激。”
他不是好人,他是個罪人,他不該就這樣離開。他應該和許長河一樣待在裏麵永遠出不來,但是他沒有。
他不甘心,不甘心這三十多年的人生被許長河玩弄於鼓掌。
他是一個壞人,他和許長河都是一個壞人,可他這些年為許長和所做的這一切,總是要拿回些什麼的。
陸景蕭聲色淡淡的問:“去哪?”
許牧塵輕笑一聲說:“去敘、利ya,若到時候我還有命回來的話,我欠莫念的都會還給她。”
在這之前,他還想要出去走一趟,就走這一趟。
陸景蕭凝眉看了他一眼,最終什麼都沒說,片刻他起步往外走。
他不說‘一路順風,’也不說‘再見’。
隻說:“這馬我收下了。”
許牧塵看著他背影,笑了。對不起那幾個字,他猜陸景蕭並不想聽,他也說不出口。
事到如今說那些還有什麼意義?
許牧塵從馬場出來,助理走向前說:“大小姐在找你。”
“哦。”許牧塵應了聲,並沒有別的表示,他自吩咐他的:“許氏的股份先前賣出去的,那筆錢你留著,後麵賣出去的都給許曼。”
“先生!”
許牧塵偏頭看了他一眼說:“你從許氏出去之後,想要再找個像樣的地方呆著幾乎是不可能了。是我毀了你的未來,給你一筆錢不過分。況且這些年你為我做的,也配得起這筆錢。”
他深呼吸說:“拿著這筆錢,去做你想做的事,但記住一定要是正確的事。”
助理眉心擰了下,隨即應道:“好。”
許牧塵問:“她找我,是為了剩下的股份?”
“是。”助理凝眉說:“她正在和王子安聯係,我猜您若執意賣掉許氏的話,她會讓王子安幫忙買下來。”
許牧塵聽著不由皺眉,沉默半晌他說:“告訴她,我願意見他。”
許曼見到許牧塵已經三個小時後的事,是一家西餐廳。
那時正是飯點,許牧塵已為她點好了餐點,他甚至還未她點了紅酒。
相較於她的滿腔怒火,許牧塵真的太悠閑自得了,那份愜意看的許曼心生怒火!
她走過去,端起那杯紅酒就要朝著對麵的人潑過去!
但揮出去的手被許牧塵的助理攔住了,那人冷聲提醒:“大小姐,這裏是餐廳,注意舉止。”
他抽走許曼手裏的酒杯,恭敬的幫她又放在了一旁。
許曼偷襲無果更加惱火,她怒喝一聲:“滾出去!”
助理並不看她,隻看向許牧塵,見那人朝著他擺手,才轉身離開。
“砰!”許曼將自己的包重重放在桌上,坐在了許牧塵對麵。
連日的奔波,讓她看著有些疲憊,但她的目光裏帶著恨帶著殺意:“你就是這麼對待,你叫了這麼多年的父親的?!這就是你報恩的方式?”
許牧塵欠許家的,是多年的養育之恩。
縱使許長河那人有千般錯,但隻要外人說起這一點,似乎也足以抹殺了那人對許牧塵的壞。沒人會去想,許長河一開始對許牧塵的好,就是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沒人會在意那些,那些人隻知道,許家這次人禍,全是許牧塵一手促成。
包括許曼自己。
但別人怎麼說那是別人的事,許牧塵向來隻按自己的方式活,沒人能改變他的決定,包括許曼。
他抬眸看向對麵的人問:“想好了,要嫁給王子安?”
提起王子安,許曼隻會更加咬牙切齒!
“你還敢問我,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賜?!”許曼紅著眼睛看著他說:“你將父親,將我逼到如此地步,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替莫念出氣?她算什麼東西,怎麼比得過我們多年兄妹情誼!哥,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