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蘅聽著他低落的聲音,直覺不好,轉身一看,淚珠果然從靳卓斯的眼角邊滾了下去。
蘇蘅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心髒像被按壓癟了,鬱悶地疊起褶,再鼓不起氣來。眼淚不隻是女人最好的武器,他伸出手指輕揩靳卓斯的眼淚,皺著眉說:“小靳,我從來都沒有討厭過你。”
孟婉茹的聲音還在靳卓斯耳邊回蕩,經久不息。“我不相信,你現在說的話都沒有公信力。”
蘇蘅心累道:“你難道一點都不明白自己錯在哪嗎?你和孟婉茹隻見過一麵,就不分青紅皂白欺負她,就算你不喜歡她也應該控製自己的脾氣,不能故意戳人傷口,讓人下不來台。你這樣做有沒有一點教養和風度?現在你做錯了事就到我懷裏哭,你之前可是不這樣的。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雖然有時候說話不好聽,但你不會管其他人閑事,相安無事地保持距離,更別提主動招惹。”
靳卓斯沒揭開蘇蘅錯誤的“剛認識”的真相,腦袋自我麻痹似的縮進蘇蘅頸彎。害怕碰到蘇蘅傷處,雙臂移到蘇蘅腰間輕輕摟著,但規矩地不敢往下觸碰。
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委屈在心髒裏漲滿了,用撒嬌的口吻帶著哭腔嗔怪:“哥,你不要凶我,我改還不行嗎?”
“你又哭了。你都多大了還用哭這種幼稚的手段逃避問題?”
“哥,你不要嫌棄我,我隻是控製不住。”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想要流眼淚。靳卓斯也不覺得哭很丟人,這明明很正常。
大男人追老婆流血都無所畏懼,掉幾滴眼淚算什麼啊。
靳卓斯大腦袋一下下在蘇蘅頸彎磨蹭,這種賣乖的討好手段不知道戳到蘇蘅那根神經,蹭得他都心軟了。
“我以前不哭其實是裝的,”靳卓斯毫不在意地揭自己短,這會兒臉皮堪比城牆厚,“我現在哭是因為你總詰責我,不理我疏遠我,還對我冷冰冰的。但是你對別人就不這樣!你這是區別對待!如果你多喜歡我一點、多照顧我一點,我就不會這樣了。”
好家夥,蘇蘅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瞪起眼睛,蘇蘅少有幾次冷下臉來明明是因為靳卓斯自己犯錯,惡劣地戳傷別人。這家夥每次都記在心裏,對自己的錯卻隻字不提。
但靳卓斯不可能一直和蘇蘅發脾氣,一般不用哄,他自己就和好了。
“我努力改,你不喜歡的地方我就都改掉行不行。這樣你會多看我一眼嗎?”
也不用這麼嚴重吧,你又不欠我的。
蘇蘅心說,剛想開口安慰,就聽見靳卓斯說,“你也別小看我,還拿我當小孩。你別以為我軟弱,其實我比誰都硬。”
蘇蘅被靳卓斯抱在懷裏,少年熱烘烘的體溫炙烤著他,貼著他堅硬的胸肌和肱二頭肌,眼下是他形狀漂亮的肩胛骨。
隻是這句話從靳卓斯嘴裏說出來好像別有深意。
蘇蘅完全被噎住了,隻一秒嚴肅得有些悲楚的氣氛瞬間破滅,他抬起頭凝視靳卓斯,不忍卒聽:“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第34章 呼吸聲錄給我聽
靳卓斯給蘇蘅抹完藥,藥品擰上蓋子放回醫藥箱。
蘇蘅後背的白T恤被靳卓斯輕輕扯平,他側過頭看靳卓斯仍帶著黑色手套,相處這麼多天蘇蘅就沒見他摘下來過。
做什麼都戴著,肯定是習慣了,蘇蘅感覺這是靳卓斯不願訴諸於口的隱私,所以就當做沒看見。
蘇蘅趁著他整理醫藥箱,手偷偷摸摸伸到在背後抓了一下,被靳卓斯手疾眼快抓住了手腕。
“不要抓。”
蘇蘅心虛地收回手:“我沒抓,整理一下衣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