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他不認識鍾尋的話,那他就不應該會這麼快意識到這麼說可能會產生的問題。
恰恰是他腦中的想法不能被人知道,所以才迅速改口做出了多餘的解釋,是心虛的表現。
像猴子這樣間接致人死亡的情況,一般會判處3-7年的有期徒刑,加上之前還有過案底,和聚眾鬥毆數罪並罰,即使態度良好積極認錯,3年也是少不了的。
是鍾尋,或者是鍾尋身後的什麼人或組織讓他感到恐懼。寧願自己將所有的責任部擔下來,也不能讓他受到牽連。
還有一個疑點。
從猴子的口供來看,這是個聰明人,而且是個懂一部分法的聰明人,他不可能不知道那麼說會加大警察對鍾尋的懷疑,從他的改口就證實了這一點。
但他要是真的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是擔心鍾尋被警察發現才急於撇清與他的關係,又與他表現出來的人設所不符。
那有沒有可能,他其實就是故意想把鍾尋牽扯進來,才演得這麼浮誇的?
從這個角度來想,也能解釋當時猴子的小弟與鍾尋起衝突一事。
楚靈還在學校的時候老師就說過,警察不能固化自己的思維陷入邏輯的誤區,有時候將自己的想法放開,也許能更順利地在案子上取得進展。
後來五年的從警經曆中,不少案子都印證了這句話的真實性,她也曾因另辟蹊徑而查明所謂“不可能犯罪”的真相。
隻是如今調查的這起案子,楚靈覺得將她這些年學到的十八般武藝全用上都不夠。
虛晃一槍,還是簡單直接了斷的事實,隻有案件真正水落石出後才能知道。
走出審訊室,楚靈找到派出所相關負責人:“昨晚上的鬥毆裏有人涉及到我們現在正在調查的一個案子,這些口供和他們相關的資料我都要複印一份帶走。如果後續還有問題的話,我們還可能會回來對他們進行提審。”
“好的,到時候直接聯係就行。”
派出所輔助公安局的重案組偵破案件也不是一兩次了,早就熟悉了其中的流程。
“裏邊還有人沒審完,醫院那邊的口供也不在這裏,不然等所有的資料都齊了我再讓人給你送過去吧?”
“行。”楚靈點點頭,從裏邊抽出了幾份已經完成的資料出來,“這幾張先幫我複印一下,剩下的到時候給我一份電子版的就行。”
她本來還想去見見猴子的,不過現在她對猴子的信息掌握不多,還是得先回去查查他的情況,才能在審訊中主動地引導他說出她想要知道的東西。
或許從猴子身上,她又能有一些新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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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尋從周有福那得來的線索基本上都不能用。
無論是親自出馬去找人,還是把這個劉國棟的線索提供給警察,他都拿不出合理的解釋。
之前在公安局的時候他沒注意,現在想來,那個時候楚靈的話裏滿滿的都是套路。
她既然懷疑自己跟她在查的案子有關,肯定是因為有什麼線索才會這樣,而這個劉國棟肯定是裏邊的關鍵人物。他要是再拿著這個人的名字去找他們,不是自投羅網嗎?
他也不能每天晚上不睡覺,靈魂出竅到處飄著找人。
而且這個叫劉國棟的聽描述就不是個老實人,晚上在不在家睡覺都還說不定呢!像今天遇到這些人這樣,一天晚上換一個玩樂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鍾尋仔仔細細洗了個澡,衝掉了身上熏了他大半夜的燒烤味,換了身舒適的衣服。
周有福和蕭強跟著他來到了二樓一間上鎖的房間,之前他們都知道這個房間的存在,不過鍾尋沒有說,他們也沒敢隨便進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