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也變得悶熱,似乎是要下雨。

Q市處於聯邦的北部,氣候比較幹燥,一年中下雨的次數掰著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而且往往集中在春季。

在這之前,Q市差不多有一個多月沒有下雨了,也不知道今天的天氣是巧合還是人為。

這塊地的競標六年前就結束了,隻是開發範圍廣,資金需求大,開工的手續繁多,還得安排當地居民搬遷,所以泰安集團一直拖到現在才正式動工。

楚靈本來就一直懷疑她師父的死有問題,真正將讓她這件事聯係到泰安集團這個案子上,是因為他師父死的時候,正好是這塊地競標的時間。

那個時候她並不在刑偵隊,而是跟著師父在緝/毒隊實習。

她記得很清楚,那也是一個陰沉沉的天氣,不過一直到第二天,雨都沒能落下來。

晚上她下班吃飯時,接到了師父較為激動的電話。

他們一直盯著的那個點有動靜了,晚上11點鍾在雲樂廣場東邊的工地交易,讓她立刻歸隊,準備收網。

沒想到對方早有準備,那一晚上交火很激烈,直接就成了天人永別。

而他們抓捕的那名販/毒/者,楚靈後來又提取了他的資料,發現他跟泰安集團也有聯係。

鍾尋看楚靈有些愣神,以為她是擔心接下來會發生的事,頭腦一熱就握住了她的手:“這個陣法也不知道有什麼效果,進去之後你一直跟著我就行。”

黑白無常並不認識這個陣法,隻是憑借他們多年的經驗,判斷出現在的陣法還未徹底成型,威力不如完全版的大。

但各個方位已經做好了基本的布置,付出些許代價強行啟動也不是不行。

楚靈側頭看了看他,並沒有掙紮,就這麼被他牽著走。

鍾尋的包裏放著一瓶早上新鮮宰的童子公雞血,這東西是至陽至剛的靈物,灑在陣眼上能夠破除一切陰邪的陣法。

這片區域以墳山為中心,陣眼自然也在那座墳山上。

本應該充滿嘈雜聲音的工地此時靜悄悄的,一個工人都沒有。

“他們知道我們要來這裏。”楚靈肯定道。

“應該不至於算得這麼準,可能是這幾天都沒有動工。”鍾尋說。

地府那邊是秘密進行的,但楚靈已經上了他們的黑名單,估計是他們安排在公安局裏的人被控製起來斷了聯係後,便做好了準備。

“今天的抓捕怕是難了。”楚靈歎了口氣。

她指的不是鍾厭,而是今天對楊雲所供出來的組織中一幹人的抓捕。

對麵既然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的發生,肯定也會通知其他人的核心角色的撤離。

鍾尋握緊她的手:“來都來了,隻要把首領解決掉,沒了組織者,剩下的都是一盤散沙,總能清理幹淨的。”

兩人就這麼牽著手走著,一直到地圖上的那座山前,山頂上早早就有一個人背對著他們在那等待了。

“好久不見。”

俊秀儒雅的男人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笑得十分從容,除了發型、眼鏡和著裝,他的模樣與鍾尋幾乎是一個殼子刻出來的。

歲月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看著甚至比鍾尋房間中的那張照片還要年輕一些。

原本牽在一起的手突然放下。

鍾尋來之前就已經想好要問這個男人的問題了,可真到見麵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連喊了那麼多年的稱呼都叫不出口。

“真的是你……”

“我記得我以前有教過你,遇到事情第一時間要冷靜,能夠控製得住自己的情緒,才能將事情處理好。”

男人看著有些苦惱,用掌心托了一下眼鏡,撓了兩下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