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3 / 3)

“下下周日,過年前的那周?有什麼事嗎?”

今年過年早,一月底就是除夕。

“嗯,這不大學畢業兩三年了嘛,當時畢業留在外地的同學也都回來了,咱們高中同學想開個同學聚會。”

薑梨握著玉米汁的手頓住了。

“我知道你不想去,但是我覺得大家好不容易聚一次…”

“沒有不想去。”

說句實話,薑梨和高中同學關係比較普通,但在共同經曆高三黑暗階段後,好像好了一些。

“那就行,我還怕你不陪我呢。”安悅放下心來,“那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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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約的是午飯,這頓飯吃到了下午兩點,期間牙醫先生又打來好幾次電話,發了微信,讓她把地址發過去,注意安全。安悅笑著說你們很火熱啊,薑梨將手機反壓在桌麵,勉強地笑了笑。

“怎麼訂在這裏?”從火鍋店出來,這家店位於路口還算熱鬧,但往回一走便是沉靜的老城區,古樸幽靜的德式建築立在淒冷的冬日裏,一派蕭索。

“這可不賴我哦,這家店最近可火啦,正好在這裏,我也沒法子。”安悅攤開手掌無辜地道,“那下次就要同學聚會見啦。”

“知道不賴你,走吧。”

安悅和她不是一個方向,叫得車先到了,就先行離開。

薑梨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她的車還在排隊,想了想幹脆取消,往地鐵站走去。

從這片走,必不可少能看見那爿老房子。

秋末時分遮天蔽日的法國梧桐都已凋零,枯瘦的樹枝,黯淡的冬日天色,陳舊卻殘存一分典雅的老房子,像是海邊小販賣的那些鋼筆素描畫,無端使人心裏寧靜。

反正也不著急,薑梨放慢了步調。

遠遠的,能看見那家刺青館,招牌已經摘了,院裏的梧桐更是蕭瑟,隻有棕紅的弧形木窗勉強算是一抹亮色。

薑梨心底莫名一顫,想到了那晚。

她很快收斂心神,剛要轉身離開,視線定住了。

厚重的鐵藝大門前站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身形纖細,裹著一件華貴的開司米大衣,皮質長靴,看不出年紀,她伸長脖子,有些鬼祟從縫隙裏往內望著。

老城區人很少,四周街巷空曠,她看了一會兒,又往旁邊走去,大門兩邊都是德式的花崗岩山牆,利落嚴謹。

她見看不出什麼,又轉回大門前。

薑梨沉吟了幾秒,走上前。

“您好。”

女人猛的回頭,像是被嚇了一跳。

薑梨也被嚇了一跳,女人背影看上去還算優雅年輕,但正麵臉色枯槁,兩頰瘦得凹陷下去,更可怕的是,臉上好像還有傷,眼圈烏黑,眼睛裏還有紅血絲,頭發淩亂。

“您怎麼了?”薑梨聲音緊張起來,也不管剛才鬼鬼祟祟的動作了,“需要我幫您報警嗎?”

“不,不要!”

女人神色微變,一掌拍掉了薑梨的手機,轉身就要走。

“哎等等!”

薑梨猜測可能是家暴之類的,彎腰撿起不遠處的手機就要去追,這裏主路雖寬闊,側麵一拐卻有逼仄小路,還有不少住戶違法亂建的院落,亂糟糟的。她撿手機的工夫,人已經跑遠了,很快不見。

薑梨環顧一圈隻得放棄,有些困惑地看了看手機,屏幕上有兩道裂痕,幸好沒事。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有點蹊蹺,又回頭看了看周敬嶼那棟老洋房,走到大門前思襯了幾秒。

大門有些年頭,隻能從窄窄的門縫和兩側能看到裏麵的景象。

午後,今日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