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風車被風吹進小樹林,要不是沒有手機,李暮都想拍下來p雙線條腳上去做成“溜了溜了”的動圖表情包。
李暮沒有馬上起身去過追,她等了等,等風車停下,確定不會再跑了,她才扶著美人靠站起來,單腳跳出亭子,一蹦一蹦向風車靠近。
她將扭傷的腳落到地上,彎腰去撿風車,突然聽見一聲重物倒地的悶響。
她輕輕一顫,拿著風車直起身,略有些僵硬地扭頭朝悶響傳來的方向看去。
就見搖曳著點點璀璨金光的婆娑樹影下,一身形挺拔的男子遠遠地背對著她,男子腳下倒著一個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了的黑衣人,視線再放遠一點,零星還有幾個倒地的黑衣人,再遠一點,李暮視力有限,但她猜那幾個黑色的東西應該也是人。
這是……一路打過來的?
鮮紅色的血從男子手中握著的長劍劍刃上滴落,李暮默默在心裏改了口。
是一路殺過來的。
李暮遇到了今天的第三件倒黴事——她撞見了殺人現場。
第十章
完了,李暮想,她該怎麼在腳踝扭傷的情況下,跑贏眼前這位1挑N的殺人犯呢。
如果隻有屍體,李暮不會那麼怕,問題是,製造屍體的人就在她眼前。
自己可能成為下一具屍體的恐懼讓李暮的身體出現了短暫的罷工,這讓她沒有第一時間轉身就跑,也讓她有更多的時間反應過來屍體都穿著明顯不日常的黑色衣服。
或許,有問題的是這些黑衣人?
怎麼說也是從小看著各種武俠劇長大的,稍微這麼一想,李暮冷靜了下來。
這時背對著她的男子像是清楚有李暮這麼一個人,側過身,望向了她。
男子有一張不該在樹林裏殺人的臉,或者說長著這張臉的人就該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拿也是拿一杆寫字的筆,或一把琴,而不是一柄剛劃破過血肉的利劍。
男子的臉頰上還被濺了幾滴血,出爐銀色的衣袍上也沾滿了血漬。
李暮看著林卻的時候,林卻也在看李暮。
一個……沒有表情,不知道害怕的小姑娘。
和站在樹影下的他不同,小姑娘冷冷清清地站在陽光下,一身竹青色的短衫,牙白色的花鳥裙,手裏拿著一支色彩鮮豔的吉祥輪①。
林卻猜她住在寺中客舍,沒多客套,徑直問:“姑娘的住處離這兒近嗎?”
李暮幅度很小地歪了下頭:“……?”
他對李暮舉起那隻沒有握劍但還是染了血的手,仿佛手上隻是沾了林間的泥一般,問:“可否借水洗個手?”
身為社恐,李暮逼自己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拒絕,拒絕的判斷標準簡單粗暴,不是別人會不會不高興,而是自己願不願意。
不在預料內的展開讓李暮的思考方式回歸到這套最原始的模板,她啟唇,言簡意賅:“遠,不行。”
說完李暮就後悔了,實在不該在沒確定對方會不會傷害自己的情況下,直接硬剛的。
誰知對方很好說話,又問:“那能借張帕子嗎?”
他實在不喜歡滿手黏膩的觸♪感。
李暮不想惹怒對方,可也不希望對方借著拿帕子的理由靠近她,於是她委婉了一下自己的措辭:“沒有帕子。”
這番有商有量的對話聽起來不對勁,也不像是殺人者和目擊者之間該有的交流。
更像是……
淦!為什麼他們倆看起來像一夥的。
李暮在心裏爆了句粗口。
恰逢此時,李暮身後傳來纖雲的聲音:“姑娘!”
李暮心中一緊,期盼著纖雲不止帶趙嬤嬤一個人來,最好還有明台寺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