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來的賊人武藝也高強,居然和家將打得有來有回,不僅驚動了昭明長公主,連林棲梧也被鬧的大半宿沒睡,所以早上起不來,就沒來上課。
李暮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也沒追問劉嬤嬤為何要特地強調懷淑長公主留宿的事情,直到翻看了鴿舍的信息才明白,那夥賊人就是懷淑長公主府裏養著的,昨夜懷淑長公主多喝了幾杯,忘了遣人回去說明情況,這才有了昨晚的意外發生。
另外李暮還注意到,長公主府鬧得厲害,按說和長公主同住的顧池也該被驚動才對,結果人昨晚根本沒露麵,鴿舍還在最後備注顧池不在府中,今早直接去的天樞營衙門。
李暮隱約想起昨晚林卻說顧池可能給人送球燈籠去了,他能送誰球燈籠,除了李枳還能有誰?
李暮麵無表情地想:顧池這是……在二姐那過夜了?
第三十五章
一場秋雨一場涼, 經過昨晚那一場雨,氣溫有了明顯的降低,李暮感覺衣服穿少了, 放下鴿舍的卷軸, 回臥室又添了一件, 心想等林卻回來, 讓他問一問顧池到底是什麼情況。
等林卻回來……
等他回來,是不是就要說昨晚發生的事情了?
李暮的耳朵開始發燙。
明明過去幾個月在行宮裏,她已經和林卻形成了默契, 隻要她保持沉默, 林卻就一定會和她拉開距離,而不是繼續下去。
可昨晚在馬車上,她開口喊了林卻的名字。
李暮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要喚他一聲, 至於她清不清楚打破默契後會發生什麼,李暮自己也說不好。
喚完就被親了, 那一瞬間李暮感覺汗毛都立了起來, 陌生的體驗很刺激,林卻好像也沒什麼經驗, 觸碰間帶著明顯的生疏, 到後麵才慢慢地摸索到要領, 無論是糾纏的方式還是力道都讓她很舒服……
不是, 她在複盤些什麼東西啊。
李暮生無可戀地趴到桌上,往桌麵邦邦錘了兩拳。
林卻回來就看到李暮埋頭趴著,沒讓人進屋伺候, 自己去換了衣服,踱步到桌邊坐下:“我說什麼來著?”
李暮悶著聲回他:“我心裏有你。”
林卻微微一頓, 麵上浮現一抹笑,說:“我知道。”
他替自己和李暮各倒了一杯溫水,輕輕的水聲填充了那十幾秒的靜默,待他挪動杯子,杯底觸碰桌麵發出微不可聞的輕響,他又說:“我也知道,你心裏怕極了。”
不是怕剛成婚那段日子的尋常牽手捏耳朵,而是怕那日在馬車上十指交扣,帶著情/欲的曖昧觸碰和對望。
剛開始對李暮起欲念,林卻自己也不大習慣,他刻意避免了和李暮的觸碰,直到他想要去習慣了,才發現李暮的閃躲和害怕。
不是不適應,是害怕。
是和成婚那晚,他們彼此都不熟悉,他第一次握她手一樣的害怕。
不然他也不至於忍這麼久,還忍得這麼徹底,無渡隻說不讓行房事,又沒說不能做別的。
可他連別的能聊以慰藉的舉動都不敢,因為李暮太害怕了,他不想嚇到她。
過去幾個月心情不好,除了雨季下雨頻繁,也有這方麵的原因在——他不喜歡李暮怕他,並對李暮的害怕感到焦躁,而不單單是像無渡判斷的那樣,僅僅是欲求不滿。
明明成婚前連自己送的東西李暮喜不喜歡都無所謂,如今卻因為李暮的恐懼排斥,默默地煎熬了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