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覺得心裏喜歡。
叫人進來收拾的時候,李暮直接把臉埋進了枕頭裏,林卻坐在床邊,動了下被子,讓李暮按住了手。
李暮扭頭,一個眼神殺過去警告他。
不能縱欲過度!無渡的醫囑是被你吃了是吧!
林卻無辜地晃了晃手中的藥瓶子:“我就是想看看有沒有哪裏磕碰到了。”
浴桶不比床上,林卻隱約記得李暮好像撞到了膝蓋。
李暮這才鬆手,但也沒讓林卻掀她被子,自己把膝蓋露了出來,果然左邊的膝蓋撞青了一塊。
李暮隻露了膝蓋,被子遮擋的腿彎處,還能瞧見昨晚被按壓留下的指痕。
李暮想到什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林卻一邊替李暮抹藥,一邊道:“知道你臉皮薄,沒在你脖頸上留印子。”
李暮嚴肅:“不是臉皮薄不薄的問題,我是惜命。”
頸部吻痕導致的主動脈血栓了解一下。
林卻:“……?”
第三十九章
過完上元節便算過完了年。
朝廷開印, 燕王府並長公主府一家子人,該幹活的幹活,該上課的上課。
這天禮部那邊得了消息, 陛下今年要舉行親耕禮。
所謂親耕禮, 就是命欽天監在二月或三月選一個亥日, 讓皇帝在那一天去先農壇扶犁親耕, 祭祀先農,好宣揚以農為本的國策,勸課天下。
親耕禮舉不舉行看皇帝自己, 本朝也不是沒出現過賢明君主為了省錢, 在位期間一次親耕禮都沒舉行過,所以就算不舉行,也不會被大臣們勸諫得太厲害,說這是昏君行徑。
皇帝親耕自然不像普通農民那樣辛苦, 無非就是先行祭拜,後在鼓樂讚歌中三推三返, 用的牛都是千挑萬選, 溫順中的溫順,前頭還有牽牛的老農, 定不會叫皇帝費事。
唯一的問題是, 為了確保不出差錯, 皇帝需要在西苑進行排演。皇帝嫌練習麻煩, 所以除了剛登基那兩年,之後便再沒有舉行過親耕禮。
林卻記得很清楚,皇帝顧由洵小心翼翼問他能不能免了親耕禮, 他說可以時,顧由洵很高興, 底下那些臣子勸他,反而得了他一通罵,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是在將本該屬於皇帝的責任往外推。
怎麼突然就醒悟了呢?
林卻好奇,查了一下,果然查出背後是有人在教他,那個人正是安穎的學生,裴思遠。
禮部新任命的尚書是林卻的人,他和所有燕王黨一樣,不怕皇帝昏庸,就怕皇帝被人教著有了好君主的模樣,送來消息,也是拿不準這場親耕禮會不會給眼下的局勢造成影響。
林卻閉目養了會兒神,許久才睜開眼,淡淡的目光落在禮部尚書一並帶來的參與親耕禮的名單冊子上,道:“照常舉辦就是。”
無論有誰在背後謀劃,皇帝是顧由洵,大位就正不了。
比起顧由洵,林卻更在意裴思遠這個人。
以林卻的性子,此人的命到安穎致仕便算無了,偏偏裴思遠提出的新政確實對如今的朝局有正麵影響,對民生也有改善,昭明長公主越發覺得裴思遠是個人才,不樂意讓林卻除掉他。
林卻知曉昭明長公主心中懷著家國,且裴思遠要真死於忌憚,那和先帝在時的昭明長公主有何區別?
所以林卻一直沒動手。
再等等好了,或許真有兩全的法子,可以留下裴思遠,又能叫他別無選擇,隻能為他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