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名,肯定跑不了。
胤禛神情一凜,眉頭緊皺,想也在因此而頭疼,沉聲說道:“你且說仔細些。”
高良所知也不多,說得仔細,不過是加了些形容詞。
蘇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gǎn],高良的形容詞在他聽起來,加得非常其妙:“十四爺吃了後傾瀉如注,臉色青中帶白。”
聽著總是怪怪的,好似黃河決堤,又像是吃了劇毒的藥一樣。
蘇培心拔涼拔涼的,高良這個狗逼,為了陷害他,居然連貝勒府也一並要拖進去。
他一個奴才,沒事去對十四爺下什麼毒,真是喪心病狂的栽贓陷害。
胤禛聽後沉默半晌,抬頭對蘇培說道:“誰送了柿子去十四府上,你去把他傳來。”
蘇培應是,退出屋去傳徐阿水,繃住臉小聲提醒道:“十四爺吃過柿子,壞了腸胃。”
徐阿水嚇得臉色也白了,戰戰兢兢進了屋,跪下磕頭親了安。
胤禛也沒有叫起,問道:“蘇培盛讓你送柿子去十四爺府上,你且從頭到尾仔細說一遍。”
徐阿水哆嗦著應是,下意識先看了眼蘇培。
這一眼,看得蘇培幾乎沒背過氣去,這個蠢貨,好似兩人之間有說不清的勾當一樣。
胤禛的目光淡淡在兩人身上掠過,聲音冷厲了幾分:“快說!”
徐阿水趴在地上,慌忙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從怎麼去的莊子,怎麼采摘柿子,他如何從頭到尾盯著,摘完之後,柿子太多騎馬無法帶,莊子裏派了輛牛車,放把柿子拉到了十四爺府上,管家又如何收了進去。
胤禛聽後,琢磨一會便揮了揮手:“出去吧。”
徐阿水如釋重負,趕緊磕頭謝恩退了出去。蘇培陰惻惻斜向高良,他依舊躬身肅立,憨厚的臉孔上,看不出別的表情。
狗逼,這副臉真是具有欺騙性。
蘇培覺得自己吃虧就吃虧在,長得太俊美。
天妒紅顏!
胤禛眼神從高良與蘇培掃過,說道:“人吃五穀雜糧,難免會生病,十四的事情,就此作罷,不許再多議論。”
蘇培心頭一鬆,看來天不僅給他開了門,還沒有關上他的窗。暗戳戳得意著大聲應了,高良也跟著不緊不慢應了是。
胤禛頓了下,說道:“前院的奴才,以後就由蘇培你做統管,記得了,一定得盡心盡力,還有不得徇私,若是被我知曉,仔細著你的皮!”
蘇培幾乎熱淚盈眶,萬萬想不到,突然老天一道閃電,天大的好事就劈到了他的頭上。
統管啊!
也就是說,他,蘇培,以後就是前院說一不二的奴才老大!
高良李福都算個逑!
通通都是他的孫子!
蘇培跪下來磕頭謝恩,眼尾都幾乎沒飛出去,想欣賞高良此刻的表情。
可惜高良低著頭,他的眼睛也沒長歪,所以什麼都沒看見。
不過用腳指頭也能想到,高良此刻心裏的沮喪。
有人升職了,名字卻不是我。
顏值即正義,再加上聰明的腦袋,不升他升誰?
蘇培有點兒飄了。
胤禛的一句話,很快把蘇培扯到了地上:“以後你管著他們,就得認真管,底下這群狗東西,下值後聚在一處,弄些上不得台麵的勾當。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隻是整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你去讓他們收收心,若是再屢禁不止,全部拿來打板子,再發賣出去。”
不上台麵這幾個字,涉及的範圍就寬了。隻蘇培知道的,就有賭錢,賭鳥,五花八門的賭。還有人手伸得長,中飽私囊貪汙,以及層層克扣。
更甚的,還有底下人互相看對了眼,眉來眼去談些小情愛。
蘇培想起小河姑娘,他後背開始冒冷汗。
權錢情,蘇培要動這幾樣,等於是他提著腦袋在做這個總管。
晚上不當值,蘇培回到院子,連飯都沒有胃口吃,沒有升職的喜悅,隻有生無可戀。
聽到蘇培升了總管的消息,底下的孫子們都前來喜氣洋洋道賀,對他先前心懷不滿的長平,也提著大蹄髈等酒菜來磕了頭。
蘇培找借口支開了長平,留下了乖孫子二貴與徐阿水,盤腿坐在榻上,啃一口豬蹄,再抿一口酒,舒服地長歎後,招呼著他們說道;“吃吧吃吧,你們多吃一些。”
二貴抓著雞爪子在吮xī,眼睛從紅亮的蹄髈,飄到酒上,咽下口水說道:“蘇爺爺您吃肉,小的們啃些骨頭就夠了。”
徐阿水臉皮更厚些,嘿嘿笑道:“蘇爺爺,您的蹄髈,是鹹是甜?”
兩人也不是沒吃過肉,隻是長平帶來的,主子才能吃到,兩人眼饞得很。
一大隻蹄髈,蘇培一人也吃不完,忍痛大方分了一小半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