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2 / 2)

一行人踏著夜色回程,蔣容和落在後麵的袁鉞勾著手指慢慢地走。

蔣容說什麼也不肯先回家,跟著他們到了白塔,發現門口有個謝晉在等著,叮了滿手臂的蚊子包。

許一心連忙走過去,低聲說道:「不是讓你先回家嗎……」

謝晉還來不及回答,辛堯就走過去,摟著他的肩膀,說道:「弟弟來,一起喝。」

一進門辛堯就開始開酒,每個人手上都遞,蔣容和謝晉手上遞了可樂,衝上小舞臺拿過麥就開始吼歌,秦英一口氣乾了半瓶上臺給她伴奏吉他。

店門沒關,路過的熟客見到辛堯在,紛紛進來落座。

蔣容剛想問許一心為啥不上去打鼓,回頭發現他和謝晉在遠處的沙發的角落,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

蔣容看著坐在他,旁邊拿著酒在有一搭沒一搭哼歌的袁鉞,湊到他耳邊悄悄問:「你還難過嗎。」

袁鉞側過頭,蹭了蹭他的鼻尖,說道:「難過,但總會過去的。」

人慢慢多起來了,辛堯在臺上大吼一句:「今天的酒,我請!」

大家歡呼起來,突然間像開起了派對。

死亡是個龐大的命題,好像也不總是需要用葬禮和眼淚來紀念。

辛堯從臺上跳下來,坐到袁鉞隔壁,她說道:「闊氣吧。」

袁鉞:「最近賺錢了?」

「你付帳啊,」不等袁鉞接話,辛堯忙道,「從下個月開始我不在那邊唱歌了,那邊老闆是個傻逼。我打算就在你這裡唱,怎麼樣?」

「……」

「保證你生意好啊,老闆。」

「好吧。」

辛堯咧開嘴笑了,和袁鉞擊掌,又對蔣容眨了眨眼。

秦英還在臺上,拿了麥,開始唱歌。他的聲音比袁鉞的稍微清朗一些,唱的時候很認真。

「你有沒有想過成為怎樣的人

從前要的生活是不是已完成

幾道傷痕幾次的糾紛

書寫青春

你記得嗎當時是怎樣的」

蔣容跟著他哼了起來。

「剩下一點天真

留給愛我的人

眼角多了細紋→思→兔→網→

我還是我自己

多少不安

多少的快樂都過去了

有些犧牲

到底值不值得

到了今天

我對於夢想依然虔誠」

第37章(完結)

時間過得如水流一樣快,秦英沒在國內待多久又要走了,臨別前請了大家一起吃頓飯,他和袁鉞感情是真的好,兩個人喝了通宵的酒,喝得袁鉞都開始說胡話了。

他走的那天蔣容不用上學,也一起去送他,走的時候他看見秦英朝他和袁鉞偷偷牽著的手擠了擠眼睛。

蔣容的生活除了拉上於小璘和謝晉跑到白塔和大家扯皮嘮嗑之外,就是學習。

高二下學期飛快地過了,那個暑假很短,蔣容哪兒也沒去,就泡在白塔,組建酒吧學習小組,誓死要把革命戰友於某謝某的成績拉扯上去。

謝晉感動得不行,握著蔣容的手說道:「實在是無以為報,要不我讓我媽多求一個符送給你。」

蔣容把手抽出來,說道:「謝謝你啊。你還是多求幾個,和於小璘分著用。」

於小璘按了按手機,興奮地說道:「我查到隔壁市有個特別靈驗的寺廟,要不我們去求求?那兒風景也很漂亮,很好玩的。」

蔣容把卷子拍到她麵前:「別去了,多做幾張卷子吧你。」

高三開學沒多久就是市一中傳統的成人禮,說是成人禮其實也就是高考誓師而已,大部分高三的學生都已經過了十八歲了,隻有少數人包括蔣容在內,或是讀書遲或是跳過級,比大家都小一些。

巧合的是,成人禮就剛好定在蔣容十八歲生日那天。

儀式當天是全校學生都參加的,高三的學生可以邀請學生家長去,蔣容不過在白塔提了一下,所有人都說要參加,辛堯已經興致勃勃地挑起了衣服。

直到當天早上蔣容從家裡出門的時候,顧清才滿臉為難地告訴他自己去不了,因為顧丹丹昨晚發了一夜的燒,熱度還沒完全退下去。蔣容雖然心底裡還是有些失望的,但也表示理解。

「容容啊,」顧清欲言又止,「媽媽想了很久,還是覺得國外的治療環境比較好,也準備向公司遞調動申請。你的成績好,國外很多很好的學校你都能申請到……」

蔣容不知道她會說這個,一時間愣住了。

顧清說道:「你先出門吧,回來咱們再聊,這個事情不著急。」

蔣容把手上拿著準備換的鞋子放下來,想了想,對顧清說道:「媽,我不想出國,我已經想好了我要考的大學,而且……」

蔣容停了一下,看著顧清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我想和我很喜歡的人在一起,我會留在國內的。」

顧清一時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