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早餐吃三明治可以嗎?”
趙小喬走進廚房中,帶著幾分拘謹地說道:“可以。”
這下向墨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杜池明明可以正常說話,就是非要調侃他。
“向老師呢?”杜池又看著向墨,換上了正經的稱呼。
在外人麵前還知道收斂,看樣子並沒有壞得那麼不可救藥。
原本早餐不在兩人搭夥的範圍內,但免費的早餐不吃白不吃,向墨客氣地說道:“可以,謝謝。”
說完之後,他又看向趙小喬,猶豫了片刻,意有所指地問道:“昨晚你的作業寫完了嗎?”
畢竟答應了趙師傅幫忙看著趙小喬,現在又是高考衝刺的重要時期,要是這時候出了什麼差錯,向墨可擔待不起。
趙小喬似乎聽出了向墨的話外音,臉上也沒什麼表情,隻是點了點頭,道:“寫完了。”
下午的高級素描課,仍然是李大爺當模特。
和以往不同,今天李大爺來的時候,手上拄了根實木手杖。紅檀色的手杖和領帶是同一色係,看得出精心搭配過,要不是李大爺的步履有些許蹣跚,向墨還會以為那根手杖是裝飾品。
“你說他好不好笑,”跟在李大爺身後的張大爺對向墨說道,“跟年輕人下象棋,氣得自己進了醫院。”
這兩位大爺都是不服輸的性子,會被人氣進醫院,向墨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他扶著李大爺在小院中的藤椅上坐下,問道:“要您不還是回去休息?”
“不用,小問題!”李大爺擺了擺手,把手杖放到一旁,“今天老張說要畫我,我倒要看看他的水平。”
向墨詫異地看向另一邊的張大爺:“您還會畫畫?”
“那是。”張大爺得意地揚起下巴,“我當年留洋那會兒,可是接觸過西方美術的。”
“你少吹牛,”李大爺麵露嫌棄地說道,“先畫出來再說。”
“我從不吹牛,隔壁那條街的吳太太還想讓我給她肖像畫,我都沒有答應。”
“我看你是不會畫吧?還不答應,笑死人了。”
“誰不會畫?我畫你是怕你死了,後麵畫不了了。”
“……”
見兩位大爺又有吵架的傾向,向墨趕緊把人勸下,給張大爺安排了一個座位。
張大爺要畫的不是素描,而是油畫,見他頗有些基礎,向墨給他準備好畫具後,也就沒再管他。
不多時,學生們陸陸續續到來,人數明顯少於上周。其實這種情況向墨一個人完全忙得過來,但孟芸還是來到了畫室,給自己泡了杯咖啡,悠閑地坐在院落一角,那樣子顯然是把向墨這裏當成了咖啡廳,來這裏消遣周末時光。
“他們都等著明天來呢。”孟芸啜了口咖啡,愜意地靠在椅背上,“來看看咱們的‘師娘’。”
李大爺和張大爺互相拌著嘴,畫架後的學生們專心畫著畫,沒有人關心孟芸和向墨之間的對話。
“師娘?”向墨不解。
“老公都叫上了,還不承認嗎?”孟芸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
原來是在說杜池,明天的素描課他是模特。
丸子頭和馬尾辮把那天的事傳到了群裏,向墨已經懶得解釋,隻是聽著“師娘”這個稱呼略微覺得好笑。
——樓上這位大猛1怕是不喜歡別人這麼叫他吧?
說曹操曹操到,杜池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小院裏,看他背著帆布包,應該又是要去逛書店。
往常向墨和杜池在房子裏碰麵,總有一方會主動打招呼。但今天杜池一從屋裏出來,就被張大爺的畫板吸引了注意力,徑直走到張大爺身旁,看了看李大爺,又看了看畫板,比劃著說道:“這裏是不是可以重點強調一下?”
“怎麼強調?”張大爺停下畫筆,抬頭看向杜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