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陸行川又去拿了兩隻玻璃杯,“我看你膽子挺大的,大晚上不還請別人吃飯去了。”
“正常社交,北京治安很好的。”司珂坐在椅子上。
“不用跟我解釋,我又沒介意。”陸行川嘴角噙著笑,從冰箱裏拿出一個檸檬,在水龍頭下麵衝了一下。
“你想多了,不過是我自己心裏介意。我要劃清界限。”司珂按下易拉罐拉環,將雪碧倒入玻璃杯。
陸行川切了兩片檸檬,丟進杯子裏,遞了一杯給司珂,“所以,原本你今晚去約會了,然後發現你朋友的老公出軌了,你要抓奸的時候,被你的約會對象攔住了?”
冰涼的檸檬雪碧入了喉,絲絲涼意,瞬間衝開了五髒六腑,讓人清醒,“你怎麼知道?”
“猜的。”陸行川說:“校慶那天接你的那個‘男朋友’,就是今天約會的對象,你們不歡而散。”
是了,學霸的標配,過目不忘、邏輯滿分。那天陸行川隻遠遠見了一眼,就記住了施安燦的樣子。反正也是為了懟他才編的謊話,司珂如今淡定得很,“是啊。”
“看來你也不怎麼喜歡他啊。”陸行川的聲音裏居然透露了一絲嘲諷。
司珂看著陸行川,原本想,有些話戳破了真沒意思,可對陸行川,還真得戳破了說話,“你大晚上不睡覺,在小區裏站崗呢?等了一晚上,就為了跟我八卦嘲笑我麼?”
陸行川他居然笑了,“不傻啊,知道我等你呢。”
“……”自掘墳墓,這怎麼接。好在肚子是時候地咕嚕咕嚕叫了。雖然有點丟人,可在前男友麵前應該無所畏懼,司珂自我安慰著。有些事情別人發現不說,就是尷尬,自己主動提,反倒是坦然,司珂說:“我餓了。”
“跟瑪莎拉蒂的司機吃飯,居然還能吃不飽?晚上吃的是神仙的瓊釀玉液麼?”
“誒,陸行川你這個人,說話好損啊!”司珂抱怨著。
陸行川忍著笑,一邊說,一邊去冰箱的冷凍室裏拿出一包速凍的餃子,“薺菜豬肉的行麼?”
“行,煮五個就行,要麼六個吧?”司珂說。
“嗯。”陸行川將一層12個都煮了。
陸行川看著司珂將十二個餃子都吃光了,聽著她說遇見孫正的事情。他給司珂倒了杯水,遞給她,“所以,你不知道自己怎麼辦了?”
“嗯。我覺得我要是告訴安然呢,她月底就生孩子了,這件事風險太大了,不可控。不告訴她呢,我覺得我可能不是人。”
“所以你晚上請他吃飯,到底吃了什麼?”陸行川指著司珂麵前的空碗,笑著問。
“陸行川!”司珂吼了一句,“有完沒完?”
“說正經的,”陸行川笑的十分燦爛,“這事情我有經驗。”
眉眼都彎成了新月,真不明白他有什麼可開心的。司珂還等著他說呢,他倒不張嘴,賣起了關子,司珂看著他,“說啊?”
“叫我一聲。”陸行川說。
司珂知道,是哄騙她喊“陸哥哥”,可她叫不出口了。就翻了個白眼,“不說我走了。”
“說。”陸行川收起了笑容,一下子就變得嚴肅起來,“當年我媽早就知道我爸出軌了,這事我和你說過。”
“嗯。”一般人都是家醜不可外揚,不過陸行川倒是沒瞞過她,這事三年前他就和司珂說過。
“我媽說她早就知道了,她恨過、怨過,可還是拖了好幾年才分開的。原因就是因為感情是她的事情沒錯,可她還有個孩子。作為媽媽,孩子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考慮所有的問題,都以是否對孩子好作為先決條件。所以,你有猶豫和遲疑,說明你成熟了,是對的。”
“那我到底要不要告訴她?”
陸行川忽然起身,手掌按在桌麵上,跨過餐桌傾身過來,兩人麵對麵,彼此間距離近到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司珂覺得心髒“噔”一下驟跳,而後停下了。她壓著心頭的驚嚇,故作平靜地問:“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