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珂朝著顧故指著的地方走去。隻見裘嘉德架著陸行川的胳膊,攙扶著他,站在衛生間門口。他看起來醉極了,裘嘉德連拉帶拽都不能將他移動分毫。
“陸行川。”司珂叫了他一聲。
隻見陸行川忽然就將裘嘉德脖子上的胳膊拽回來,努力站得筆直,本就搖搖晃晃的身子,反映了十秒才站穩。他搖了搖頭,使勁兒眨眨眼睛,讓自己找回一分清醒來,笑著對她說:“珂珂。”
裘嘉德看見司珂,不禁一笑,“嫂子來了,那我走了。我看我怎麼拉都拉不動,你一來,他都能跑了一樣。”可他仍是站在陸行川身邊,橫豎得把人送到司珂車上才是。
“能走麼?”司珂問。
陸行川點點頭,過了半晌才說:“能。”就笨手笨腳地走著直線,時不時還要朝著兩邊倒去,裘嘉德站在他身後時刻準備扶著他。
“謝謝你,”司珂對裘嘉德說:“他怎麼喝成這個樣子?”
“酒席上Albert說他要結婚了,大家每個人都來祝福他,一個不小心,就喝多了。”
“哦。”這也做為喝多的理由?
車在夜裏的北京城中,開得極慢。
到芳亭小區時已是兩個小時之後,陸行川醒酒了不少,並沒有讓司珂費很多力氣把他弄上樓。
第二天揉著疼到炸的頭醒來時,陸行川拚著不多的碎片記憶。當他發現枕邊空空如也時,猛地跳下床,跑出臥室。
廚房裏傳來抽油煙機的聲音,他的珂珂站在廚房,盛著粥。陸行川這才停下腳步。
看著陸行川揉著頭,光著腳站在地上,司珂一臉驚訝,問他:“陸哥哥,怎麼了?”
“我以為……你走了……”陸行川訕訕地說。
“我?”司珂忽就想到Albert說,陸行川每次喝醉都叫自己名字的事,“我為什麼走?”
“我待你不好。我去德國三年都不來找你。我騙人。辜負了你對我的喜歡。所以珂珂不要我了,珂珂要走。”這是陸行川深深印在腦海裏的事情,他靠著頭痛的意識,說了出來。
司珂緊緊得抱住了陸行川,她好似感同身受了那些年他一個人在德國,▽
“我好像做噩夢了。”陸行川說,“那樣子,是不是很討人厭?”
司珂搖搖頭,她紅著眼睛說, “沒有, 我不生氣,你也不討厭。陸哥哥最好了。”
因在昨夜裏路上的兩個小時車程裏, 陸行川一直喊含著自己的名字,還說:“珂珂不走, 你等等我, 我很快就回去了。”
“珂珂, 好想你。”
“不走, 不走,行不行?”
“珂珂等我,好不好?”
她從來知道自己對陸行川的喜歡,也自然而然地覺得,兩情相悅的對方,喜歡的程度大抵相同,如頻率相近的鯨魚會相互吸引一樣。
可直到她親眼所見陸行川醉酒時的模樣,她才發現,原來陸行川的喜歡,已經化作心底的執念,遠比自己還要綿長、深沉得多。
她想起來,陸行川說他像是那種大興安嶺北麓生長的野生藍莓,而她像白糖。司珂先前不太理解這是什麼比喻,可直到這個時候,她抱著陸行川在懷裏時,忽然就懂了。
在他心裏,自己幽冷、孤僻,是深調霧藍色的酸澀藍莓,沒有人願意去主動放在舌尖品味它的清新和醇美,可她陽光、向上,是甜得無比直接的白糖,白糖撥開霧藍的外皮,逗出了藍莓汁,染成粉紫色,讓它成為絕美的一道風味。
如他言,白糖,甜了他整個生長期。
“好。”司珂笑著看著陸行川,回答著他夢裏的所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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