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沈夏來回家的時間比較晚,四點從縣裏回家,六點半左右到家。
今天她不到六點就回來了。六點是大隊下工的時間,也是祿來秋來冬來放學的時間。
難得的,今天沈夏來回家後,家裏一個人都沒有,不過家裏屋子的門鎖著,但院子的門沒鎖。
沈夏來進了院,坐在院裏的小板凳上。
這時她想起了裝著自己工資的那個信封。沈夏來把信封掏出來,沒想到裏麵放著的錢和票,遠遠比當初說好的還要多。
當初沈夏來和淑文姐商量的是,淑文姐一個月給她六塊錢,十斤糧票,半尺布票,半斤肉票。
可這信封裏放著的,除了說好的糧票布票肉票,還有一張牙膏票一張肥皂票。而當初說好的六塊錢,也漲到了八塊。
加上淑文姐送的沈夏來那件呢子大衣,這些零零總總的加起來可真的有不少錢呢。
尤其呢子大衣,雖然是淑文姐十來年前的衣服,但顯而易見的,這件衣服淑文姐沒怎麼穿過。而且因為衣服料子好,也很珍惜的放著。
即便這麼多年再拿出來,依舊是很拿得出手的一件衣服。
沈夏來把八塊錢收好,這是放著,絕對不去動的。本來沈夏來是打算把糧票布票換成錢,肉票攢著,家裏過年改善改善生活。
但現在比預想的多了兩塊錢,她決定布票還是和之前打算的一樣,找個機會轉手賣掉。
至於糧票也留給家裏吧,雖然這糧票數目並不多,但也能讓家裏稍稍寬裕一些。
很快,沈家人從地裏下工回來了,見沈夏來在院子裏坐著,還挺驚訝的。
“二妮,你今兒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啊?”
沈夏來沒說她蹭了陸江南的順風車,而是說:“我今天幹滿一BBZL個月了,提前回來了。娘,這是淑文姐給的糧票和肉票,還有牙膏票和肥皂票,您拿著。”
這時沈秋來問了句:“二姐,那家人隻給你票,不給你錢啊。”
沈夏來很坦蕩的說:“給了,我之前和爹娘說好了,淑文姐給的錢我自己留著,明年上高中用,就不補貼家裏了。”
王翠翠也說:“對,這是我和你爹早說好的,你二姐的錢她自己收著。你們做兄弟姐妹的,也都別惦記你二姐的錢。家裏供不起你二姐念高中,你二姐自己有骨氣,想著法子去掙。你們如果眼紅,也去想你們的辦法。”
沈秋來嘟囔:“我就是問問,二姐,你這衣服是哪兒來的啊,這是什麼料子啊,摸上去這麼厚實?這顏色也好看,大紅色的,可真喜慶啊。”
“這是毛呢的,是淑文姐以前穿的舊衣服,這衣服她穿著有些小了,就送給了我。”
王翠翠想伸手摸一摸,又怕把衣服弄髒,也不許沈秋來和沈冬來去摸。
“三妮四妮,別上手,把這麼好的衣服給摸髒了。”
沈冬來眼睛落在這件大衣上完全拔不出來了,她看著衣服,問沈夏來:“二姐,我能穿一下你這件衣服嗎?”
沈夏來還沒有回答,王翠翠先發話了:“穿什麼穿,四妮你個小丫頭臭美什麼。你要想穿這樣的衣服,就給我好好讀書,你念出書來,有了大本事,什麼樣的衣服不能穿。”
沈夏來說:“四妮,等會兒回屋,你可以試一試。”
王翠翠不滿:“你讓她試什麼試,這麼好的衣服試壞了可怎麼辦。”
王翠翠這話說的讓沈夏來心酸,這其實隻是一件很普通的毛呢大衣,以前的沈夏來有幾十上百件,不同顏色,不同款式,不同厚度的這種毛呢的衣服。
她甚至有專門的單獨掛毛呢外套的一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