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再也沒回來?”
丁寶枝聽到這兒問。
建安王妃點了點頭,她沉默了良久,換上笑臉,將珍珠簪環戴在丁寶枝梳理好的發髻。
“真好看,寶枝真適合戴珍珠,我有一頂純金的琺琅珍珠發冠,改日叫人送到你的府上,給你來戴。”
見丁寶枝要出言謝絕,建安王妃笑道:“別跟我客氣,比那更好看的我會自己留著。”
丁寶枝欣然一笑,“那就多謝建安王妃了。”
建安王妃按按她肩,拿來華美的服飾叫她換上,“寶枝,我跟你說這麼些是覺得你該知道。薛邵不壞的,他隻是...不懂表達,沒人教過他。”
丁寶枝淺笑,“他是錦衣衛指揮使,又怎麼會是壞人。”
建安王妃也笑,“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總而言之,我對他和他母親心裏有愧,這才一見麵心急對你說了那番話,別往心裏去。”
“王妃千萬別這麼說,我還不至於好賴不分,嫁給薛邵怎麼看都是我占他的便宜。”
“我可太喜歡你的這份伶俐了,若是你來教他,他準能學會。”
丁寶枝頓了頓,“我...盡力而為。”
*
明華院。
薛邵等了半個時辰,其實在等到一刻鍾的時候他便想走,但門口來了一人,不說話便將他擋了回去。
那人是梁國公身邊常年隨侍的近衛,他一來薛邵便什麼都明白了。
不是建安王妃要見他,而是梁國公要見他。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梁國公來在明華院的時候,薛邵正坐在右手邊的太師椅上,單手撐在臉側閉目小憩,實在是困,等待的過程也正好閉目養神。
可梁國公見他還有心情睡覺,自然是怒不可遏。
他邁過門檻,重重咳嗽一聲。
今日老壽星穿深紅用黑繡線的團蝠圓領袍,須發灰白卻精神矍鑠,金剛怒目一派武將的威儀。
薛邵抬眼見梁國公終於來了,起身抱拳行禮,卻不發一言。
“薛邵!”
梁國公嗓音年邁但渾宏,他在主座落座,“BBZL你拉一車屍體來,是想暗示我也快了,還是想我被你氣死當場?”
薛邵重又坐下道:“國公爺誤會,那些屍體是我在曲州遇到的一點插曲,本該直接送去北鎮撫司,但我看時間不夠,怕怠慢您的七十大壽,便決定先到梁國公府赴宴,再讓手下人把車拉走。”
他撣撣染血的袖子,“您看,我總不至於自殘騙您。”
梁國公本來還沉得住氣,叫他這麼一說,眯起了黃濁的眼睛。
“劍傷。”
不愧是老將軍,這就看出了造成傷勢的兵器。
他冷嘲,“我看錦衣衛指揮使這個職位不需要別的能耐,換個命大的瘋子一樣可以勝任。”
薛邵笑笑沒吱聲。
梁國公喊來近衛,“給他拿套幹淨衣服來。”
薛邵兀自道:“謝國公爺。”
過了會兒,來了下人端茶送水,梁國公喝茶問:“去曲州辦案為何還帶著那個丁寶枝?”
薛邵刮刮茶湯,“我去曲州辦案,她去曲州遊玩,這兩件事本也不衝突。”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答話?”
“國公爺,我這已經是按捺著語氣在跟您答話了。”
又是良久的沉默。
“曲州的什麼案子?”
“曲州知府窩藏閹黨,我去將人提審進京。”
“屍體都是什麼人?”
“死侍,是誰養的尚未可知。”
梁國公蹙眉道:“死侍?”
放眼朝堂,能豢養殺手死侍為其效力的人屈指可數,地位大約與死去的馬誌忠相當,若是有那麼一人暗中阻撓,不就說明馬誌忠死後,其閹黨勢力說不定隻是冰山上浮現出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