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想來拜托。
玉枝喝口茶了然道:“這個呀不難,二姨娘你要實在不放心,明天我陪金枝一塊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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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布莊上,丁寶枝對著琳琅滿目的布匹隨處捏捏看看。
她問薛邵,“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還行,有點難看。”
“那個呢?”
“也行,比上個好點。”
“這兩個相比呢?”
“都不怎麼樣。”
丁寶枝咬咬牙,“不然你去邊上等我吧,我自己再看看。”
薛邵抱著胳膊站到一旁,他等得想打哈欠,剛要拿手背掩著,一抬手,邊上的掌櫃嚇得往後一縮。
“哎唷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丁寶枝本來也沒選到合適的,見狀無可奈何,拉上薛邵就走。
她帶他行至街上,假裝看不到邊上行人避讓,“我就說讓你換身衣服再出來。”
薛邵一手挎著刀一手讓她拽著袖子,任憑她在前麵怎麼拽,步子仍舊散漫,“回府不順路,何必弄得那麼麻煩,況且我穿的又不是囚服,怎麼就不能招搖過市?”
丁寶枝有一籮筐的話可以回擊,但隻呼出口氣道:“你說的是。”
薛邵本想逗逗她,最好能逗得她再瞪自己一眼,結果感覺像吃了個蒼蠅。
他擺手道:“隨便買吧,我沒什麼耐心再看了。”
丁寶枝應了聲‘嗯’,心裏想著早知道就自己帶著珠珠出來,不用看薛邵臉色,更不用看路人臉色。
正想著,耳聽他又道:“你要怕讓人盯著,下次你想買什麼我再穿常服陪你出來。”
這話還真是出乎丁寶枝意料,她不自覺抬眼看向他,待看清他臉上烏壓壓的表情,實在忍不住想笑。
薛邵才進了兩間鋪子,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經是一副索然無味隨時都要翻臉的臭德行,卻還心口不一地說著下次還要陪她出來。
“怎麼了?”他問。
丁寶枝搖搖頭,“沒什麼,下回要出來就去你覺得有意思的地方吧。”
他四下看看,“這不是挺有意思的?”
丁寶枝輕笑著問:“那你說,我拿給你看的第一匹布,是黑底藍BBZL紋的還是黑底紅紋的?”
薛邵讓她笑意吟吟望得心猿意馬,上前兩步拉過她,下巴重重在她腦袋上一磕,沉聲道:“跟我使壞?回家再跟你算賬。”
丁寶枝背過手後撤一步,“那我得再多逛幾個時辰。”
薛邵睜眼說瞎話,“不行,我看就買那個黑底藍紋的吧,那個我第一眼覺得一般,後來越想越喜歡。”
“你忘了你說它難看來著。”
“難看我也認了。”
既然他都覺得無所謂,那丁寶枝何必自找麻煩,於是她叫他在原地等著,自己去買了足量的布料,將那薄薄一小遝捏在手裏走回去找他。
薛邵接過那料子直皺眉,他認不出上頭的藍紋是波浪還是魚鱗,反正就是挺醜的,也隻能硬著頭皮說不錯。
丁寶枝笑了笑,將那料子拿回去。
“難看你也得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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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鎮撫司。
第二日大清早,方阿寧莫名覺得指揮使今天心情不錯,上回大理寺的事他罵過了也就過了,沒再提起。
這件事還不足以亂錦衣衛的陣腳,畢竟當務之急還是在審問戴左明,眼看他忍饑挨餓這麼些天,再不招方阿寧都要懷疑他是金剛不壞之身了。
方阿寧這會兒正候在北鎮撫司的大門口等丁家人,指揮使吩咐過,今天魏光祿的妾室丁金枝要來探監,讓他看著點。
等了沒多久丁家的馬車便來了,裏頭下來兩位夫人,年紀一般大,瞧得出是一對姐妹,其中一位和指揮使夫人長得還有些相似,具體像在哪他又說不上來,許是都很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