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我動作倒是不小。”

他果然介意,不過常言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丁寶枝順從地忍了耳根的疼癢,任他略施小懲。

“你要不允許,我就把鋪麵送給建安王妃。”

“太後的賞賜你也敢轉贈?”

丁寶枝聽出些弦外之音,轉身攀著他兩肩問:“你肯讓我開辦布莊嗎?就當看在我幫了錦衣衛這麼一個大忙的份上。”

薛邵歪頭道:“你說的大忙是指告訴容予嫁給我你很不情願,我要是出事,你不想被我牽連?”

丁寶枝眉頭一皺,耳尖上涼颼颼的,“是你讓我博取他信任。”

薛邵望著她耳朵上反著光的晶瑩,伸手替她蹭了蹭,笑問:“你說這個他就信任你,嗯?”

丁寶枝抬手抹了下耳朵,掙紮起身,心道不然呢?誰BBZL不知道她是他從章府搶的。

薛邵哼笑了聲任她脫離‘魔爪’坐到旁邊去。

若非出了戴左明腹中佛珠這檔事,薛邵並不想讓寶枝出麵做戲。怕隻怕正如她分析的那樣,內閣與司禮監狼狽為奸,而背後意圖則是架空皇帝身邊的錦衣衛。

自從丁寶枝入了薛府,這個二姐便與她走動頻繁,卻又不像她長姐金枝那樣有求於她。

丁玉枝把控著姊妹間的距離,當真像個好姐姐那般。

可丁寶枝十四歲進宮,之後便不再與丁家有任何瓜葛,丁玉枝突如其來的接近,究竟有幾分真心?

馬車裏,丁寶枝想的卻不是自己的這個二姐,而是剛才與她在涼亭相見的容予。

她感覺的到,容予真的有事隱瞞。

就在她向容予暗示錦衣衛一除,她便能重獲自由的時候,他眼中驚喜,簡直差一點就要向她泄露心中所想,但他終究沒有,隻是反握了她的胳膊,以行動叫她安心。

丁寶枝提口氣,撫平衣服褶皺問薛邵:“萬歲爺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薛邵答:“誇你七竅玲瓏心,算不算?”

“萬歲爺言重了。”她頓了頓,道:“薛邵,我隻能幫你到這,若容予真的包藏禍心,我不會包庇他,但緝拿他歸案終歸不是我的職責。”

車廂裏安靜下來,薛邵將人環在臂彎,輕輕摩挲她外側肩膀。

“我知道。”他偏頭在她額跡親吻,“隻此一次下不為例,你隻要繼續裝作一無所知就好。別愁眉苦臉的了,想想開心的事,比如...寶兒的布莊。”

丁寶枝眼睛發亮,隨即轉臉向她,縱是轎廂昏暗也看得出她眼底熠熠星光。

“你答應了?”

薛邵笑道:“有什麼答應不得的?你就算是直接跟我提,我也會幫你去辦。不過就是鋪麵,何必等到今日在太後壽誕上旁敲側擊的求來。”

丁寶枝頓住,“我以為...”

“你以為我巴不得把你圈在東院足不出戶?”他笑了笑,往後一靠,“那你還不謝謝我?”

謝他?丁寶枝兩條秀氣的眉毛倏地擰起。

店是建安王妃幫著討來的,經文是她自己一針針繡的,關他什麼事?

當然了,表麵上她還是得說:“謝謝。”

“謝得幹巴巴的。”

“幹巴巴?”丁寶枝覺得他在沒事找事,“不如你謝個濕乎乎的我看看?”

說完她便後悔了,薛邵攬著她肩膀的手抵過她下巴,俯身將丁寶枝唇上的胭脂吮拭了個一幹二淨。

完事還朝她輕挑眉梢,喑啞問:“學會了?”

馬車抵達府門口的時候丁寶枝是掩著臉下去的,妝容殘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回屋後她才放下擋臉的胳膊,雙頰緋紅,唇妝暈得像是淡墨繪製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