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就像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難道你真的無所謂?”他尾音揚著,不太好招惹的樣子。

“我...”

要知道她就是五房生的,從小見慣了女人們圍著一個男人轉,進宮更是見識到了成百的女人圍著一個人男人,不納妾的男人,她還沒見過。

丁寶枝還是有點不信,不納妾的男人當然有,平頭百姓就不納妾,娶一個便養得費勁了,如何敢再往家裏添置人口,可但凡是稍微發達些了,馬上就開始拈花惹草嫌棄糟糠之妻。

以薛邵的身份,就算娶的是京城貴女,納妾也是理所應當,何況他娶的原是章府的衝喜妾室。

丁寶枝能做正室已是匪夷所思,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就連她自己也不會強求,本也不是她能夠強求的事情,她能做的隻是經營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若薛邵真的厭棄她了,她有慧織坊,不至於低三下四求他寵愛。

可她這回想得比之前多了,想起這些本該‘理所應當’的事,心裏竟有些悶悶不樂,半點沒有以前的無謂了。

“薛邵,你答應過我的,不會納妾。”

“我娶了我想娶之人,為何還要納妾?”

“那誰知道,你怎知將來不會有更多的想娶之人?”

薛邵見她扭捏,朗然一笑,“我不是發過毒誓?我若是再往家裏帶進別人,你大可殺我泄憤。”

丁寶枝聽他這麼說心裏莫名一陣舒暢,嘴上卻說:“你把話都說死了,可真到你納妾的時候,我也不可能真的對你做什麼,殺你我又不是沒試過,能成早成了。”

薛邵盯著她臉上的小表情,哼笑道:“這些話你似乎不是第一次說。”

“所以呢?”

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聽著不同了,上回是真的在想事情發生了殺我不可行。”

丁寶枝掩飾著想走,“這回難道不是?”

薛邵將她抵上雕花的架子床,“這回聽著酸溜溜的。”

“很晚了...”

他將臉埋在她頸間,呢喃細語,“就抱一會兒,想到明早又是大戲開鑼就覺得累。”

丁寶枝聽出他話音疲倦,抬手環抱住他,掌心溫熱貼上他後背傷疤。

第57章

翌日早朝所有人看薛邵的表情都不太對,他親手將自己外祖帶進北鎮撫司的事已然傳遍京城,素來與他交惡的朝臣大多看不慣他的行事作風,這下全都對他避之不及,簡直將他的殘酷當做了傳染病。

此案以東廠為首,錦衣衛為輔進行調查,錦衣衛所做案宗都由東廠經手上奏皇帝,因此今日朝堂彙報也是容予這東輯事廠提督的活,錦衣衛隻是個擺設。

待容予說完,舉朝震驚,看向薛邵的眼神又多了層說BBZL不清道不明的驚恐。

少數人臉上則是坐看好戲的神情,畢竟罪名一旦坐實,薛邵就連四品指揮僉事都當不成了。

有人提問:“萬歲爺,此時關係到薛大人母家親屬,是否該讓錦衣衛避嫌?”

皇帝卻道:“從這樁事情起始就是薛邵一手偵辦,張鈞茂是他從同州抓回來的,梁國公府和淳親王在京的府邸也是由他手下人第一時間看管,避嫌朕看就不必了,讓東廠多操點心就是了。”

他側頭道:“容予,這樁案子就交由你來審理,錦衣衛聽憑東廠調遣,有你坐鎮,朕安心。”

容予躬身應下。

皇帝又道:“梁國公和淳親王都是先帝在世時立下過汗馬功勞的臣工,此事現下僅有張鈞茂一麵之詞,尚未定論以前,不得對他們二人動用刑罰。”

下朝後,薛邵緩緩步下長階,容予隨後跟上,二人並肩走了一段,後者若有似無在薛邵身上聞到一股寶枝常年攜帶的熏衣香。那是種女子的香氣,不是薛邵可以熏在衣服上的,而是長時間的相處,自然而然攜帶在了身上,非常淡,若非曾經熟悉,一定分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