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要去嗎?同我們一道吧。”

聽到這話薑妧險些失笑,再抬頭去看陸綏,隻見他脊背僵直,麵色鐵青,薄唇緊抿,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頭,指骨也已泛了青白。

薑妧憋笑憋得辛苦,一個沒忍住便笑出了聲,引得陸綏霎時朝她瞪去。

“大將軍別誤會,我不是在笑您。”

話是這樣說,可她樂得眼角淚水都飛了出去,在場之人誰看不出來。

陸綏冷哼一聲,幾乎是咬著牙說道:“無妨,薑小娘子愛笑便笑個夠。”

說罷頭也不回地甩袖離去。

見此,楊正平抓了抓腦袋,低頭望向自家妹妹,遲疑道:“莫非是我說錯話了?”

楊覓音扶額,她知道兄長反應遲鈍,卻未料到竟已到了這般境地。

樂夠的薑妧用指腹抹去眼角笑淚,朝著陸綏離開方向說道:“沒,楊將軍說的句句實話,是咱們的陸大將軍BBZL 臉皮子太薄,禁不住說罷了。”

話到最後還刻意拔高音量,尚未走遠的陸綏腳下一頓,隨即加快步伐,迅速從幾人視野中消失不見。

待他走遠了楊覓音才敢放聲笑笑,挽著薑妧胳膊向兄長介紹道:“阿兄,這位是薑尚書家的二娘子薑妧。”

楊正平循聲低頭望向薑妧,此時她麵頰含緋,眼波微動,嬌俏一句“楊將軍安好”讓他鬧了個大紅臉,結舌半天才憋出幾個字來。

“你……你也安好。”

見兄長麵紅耳赤縮手縮腳,楊覓音的大白眼快飛上了天。

別看她兄長人高馬大,五大三粗,其實他有一個毛病——

見著貌美小娘子便結巴的說不出話來。

撞上薑妧展顏一笑,楊正平一刻也待不住了,匆匆丟下一句“我去找將軍,你們早些回去”便倉惶離開。

楊覓音長歎口氣,目送他走遠後扭頭望向薑妧:“阿妧,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咱們兩家離得不遠,若你在家無聊隨時都可去尋我,若是不方便,就遣個仆人給我送口信,我去找你也一樣。”

短短一會兒相處,薑妧便覺得與她一見如故,當即便應了下來。

兩人攜手徒步行到山門前,道別後坐上各家馬車打道回府。

路上,春汐活靈活現地學著陸綏發怒模樣,逗得薑妧前仰後翻。

嵐芝亦是眉眼彎彎,笑道:“聽說陸大將軍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咱們小娘子恐怕是頭一個把他氣成這樣的。”

聽到這話,薑妧不僅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抱著小臂倚在迎枕上,春風滿麵道:“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呸不對,這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春汐捧了茶水遞上去,拍馬屁道:“是是是,咱們小娘子最厲害了,光這張嘴就能氣死個人。”

薑妧眉頭一挑:“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隨即接過茶喝了幾口,不等咽下,又聽春汐說道:“其實依我看,您跟那陸將軍還真是挺般配的。”

“噗!”

薑妧險些將口中茶水噴出來,是良好教養讓她及時止住。

嵐芝及時送上絹帕,薑妧順手接過擦拭一下嘴角,不敢置信地望向春汐。

“你家娘子我不至於如此恨嫁吧?大街上隨便拉個人你都說相配。”

可不是,前兒晚上說七皇子風度翩翩又有權勢,若是嫁他為妃定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昨日又說二表哥溫柔體貼滿腹經綸,若是嫁他為妻既全了青梅竹馬之情,又可親上加親,今日又說陸綏是她良配……

春汐眨眨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唉,這屬實難了些,要奴說,七皇子、舒小郎、還有這陸將軍都不錯,若是我朝律法反過來多好,這樣您也不用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