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這事鬧到什麼地步了。”
說罷,幾人皆低頭去看薑妧的反應,卻聽她冷笑一聲,隻道:“這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
春汐不明就裏,但這兩日聽府中下人議論,大抵也猜出些內情來。
過了會兒,薑妧又問道:“你方才說,阿耶被人彈劾是怎麼回事?”
這事當屬嵐芝最清楚,於是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要說也是奇怪,原本此事說大也不大,坊間傳個一時半會兒聽個熱鬧也就過去了,可不知怎麼的,竟有人將此事傳到聖人跟前去了,昨日,禦史台連同幾個重臣,以咱們大娘子出門不帶侍婢、私下裏與外男會麵為由,說阿郎身為禮部尚書,統管朝中禮儀大事,卻連自己的女兒都未管束好。
昨兒下了早朝,阿郎回府後發了一通火,氣急之下還要將大娘子送到莊子上去,府裏上下本就人心惶惶的,偏那李氏還哭哭啼啼,將這些禍事往您頭上引,還說……”
說到此處,嵐芝又默了聲。
薑妧掀起眼皮看她一眼,當下心中了然:“說我天煞孤星,一回長安就給家裏招惹這麼多是非,而且,我與薑妤同去三清園,結果她出了這等醜事,我卻相安無事,這其中定有蹊蹺。我說的可對?”
“小娘子莫要在意那起子混賬話,昨兒在正堂裏的時候,咱們夫人和大郎就將李氏狠狠責罵了一頓,量她也不敢再亂唚。”
薑妧冷哼一聲,拂開臉邊碎發,又道:“薑妤現在何處?”
“大娘子今兒天不亮就醒了,得知救她上來的人是宋郎後大哭了一場,原本夫人都叮囑過的,外頭那些風言風語暫且莫要往她耳朵裏傳,結果也不知怎麼的,那些話還是被她聽了去,這不,從醒來後就不吃不喝,亂砸東西,後來被夫人狠狠訓斥一頓才不鬧騰。”
春汐聽罷感慨道:“大娘子平日裏溫溫柔柔的,沒想到發起瘋來還怪嚇人的。”
“知BBZL 人知麵不知心罷了。”薑妧恥笑道,“宋義人呢?”
“那日宋郎醒來後二話不說就跑到阿郎跟前,信誓旦旦地說……說要對您負責,然後就被阿郎責令仗打出去,如今也不知躲到哪裏了。”
“他為何要說對我負責?”薑妧先是一愣,隨即嫌惡道,“他被救上來時頭腦可清醒?”
“跟大娘子一樣都昏過去了,不過聽人說,他都不省人事了還死死攥著大娘子的衣裳,旁人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的手掰開。
“就因為這個,還有些爛人背地裏胡嚼舌頭根子,說那宋郎原是奔著您來的,沒想到誤打誤撞救了大娘子,還有人說他偷雞不成蝕把米,總之外頭各種說三道四的。”
見薑妧麵色有異,顧娘及時開口打斷嵐芝的話:“行了,小娘子才生了場大病,還是得靜養幾日才行,這二月的湖水寒氣甚重,娘子本就體弱,可千萬莫要落下病根才行。”
薑妧神色懨懨,倚著迎枕擺擺手:“你們都出去吧,我自個兒靜一靜。”
幾人看她麵容憔悴,當下也不再多言,各自端了東西退下。
薑妧瞧著窗外有些出神。
那日,陸綏在岸邊說的話猶如在耳,他究竟為何那麼在意她是否入宮?
這件事,與她那之前做的夢是否有聯係?
種種疑問湧上心頭,她不禁捂住胸口,垂眸間,又恍惚想起,那日她躺在他懷裏的模樣。
那樣真實且近距離的肌膚相貼,讓她隻是一個回想便渾身一顫,臉頰,指尖,以及脖頸,皆爬上了一抹紅暈。
不多時,春汐挑開珠簾,輕聲道:“小娘子,舒表哥來了,這兩日他總在外頭守著,隻盼著您醒來瞧瞧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