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說服自己他的忽冷忽熱,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出,他說那樣一句話的理由。

他的殺念從何而起,又因何而止,這所有一切的背後又隱藏著什麼樣的真相,她又是否有勇氣去承受……他欠她一個解釋。

沉思半晌,薑妧複又陷入莫大的傷痛中,她雙手掩麵,BBZL 疲憊而孤獨。

“阿兄,我會好好冷靜一段時間,不過有件事希望阿兄能夠明白。”

“你說就是,我聽著。”

薑妧垂眸,盯著鞋麵一字一句道:“起初的確是我接近他在先,而從最開始我便做好了他不接受我的打算,正如顧娘所言,男女之情講的是你情我願,若他肯對我有所回應,我自當萬分歡喜,可若他並無此意,我亦不會苦苦糾纏。

“如今,我與他已然互通心意,隻是眼下我還有一件事要向他求證。阿兄,即便最終我二人未走到一起,還望阿兄明白,他並非三心二意之輩,我始終相信他的為人,他是君子,堂堂正正的君子,在這一點上我從未有過懷疑。”

第37章 、遇險

薑恪擰著眉頭看她, 瞥見她眼底的寂寥複又歎了口氣,隻聽她繼續說道:“或許在旁人眼裏,他冷漠又無趣, 空長了副好看皮囊,整日見誰都拉著臉。起初, 我也覺得他驕傲又自大, 就連當初主動靠近他也是因為存了私心, 他有權有勢,又無婚配, 若能嫁於他,我不僅不必再為采選而憂愁, 又能受他庇佑。

可後來, 久經相處, 我逐漸意識到, 他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他有自己的喜怒哀樂, 有不為人知的秘密,我會因他的悲痛過往而感到心痛, 會因他的突然出現而感到歡愉,從那時起, 我便是真真正正地想嫁給他。”

她眸中晶瑩閃爍, 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 薑恪神色複雜,久久未吭聲。

末了,薑妧展顏一笑, 目光前所未有的平靜:“阿兄, 在他身上, 妧兒頭一回嚐到男女之情的滋味,若說他不能托付終身,那恐怕在這世上,我再也尋不到第二個值得信賴的男子。”

薑恪皺了許久的眉頭緩緩舒展,默然半晌,他輕歎一聲:“好,阿兄明白了。”

*

自楊府一別,薑妧再未見過陸綏的身影。

聽說,他近日忙於政務,就連陸清想見他一麵都很難。

薑妧的信寫了一封又一封,最終又通通被她揉成廢紙,她不斷告誡自己,這回定得靜下心來。

這日,她用罷午膳後帶春汐出府上街,兩人來到繁華西市後,她漫無目的地穿梭在各家店肆間,最後駐足於一家首飾鋪前。

春汐手裏拎了一堆包裹,胳膊都有些發酸了,可看自家小娘子買得開心,她便毫無怨言。

就在這時,迎麵走來兩男子,其中一人作仆從打扮,另一人著一襲寶藍錦袍,頭戴玉冠,清雋翩雅,眼尖的她一眼便認出,這是七皇子李尉遲。

她忙歡快道:“小娘子快瞧,是齊王!”

薑妧才邁腳上台階,聞言轉頭看去,恰巧李尉遲亦向此處看來,二人認出彼此後皆微微一笑。

不多時,李尉遲走到跟前來,薑妧喚了聲“王爺”,隨即作勢福身,卻被他虛扶止住。

“今日我特扮成尋常百姓出來遊耍,妧娘子莫要多禮才是BBZL 。”

薑妧莞爾:“王爺天人之姿,即便穿以布衣,亦難掩皇子風采。”

聞言,李尉遲以折扇撫掌笑道:“妧娘過獎了。素聞薑公家教甚嚴,不許家中女子輕易出門露麵,不知妧娘今日怎得空出來了?”

“前日聽下人說西市新開一家酒樓,掌櫃的是江都人,手底下的廚子也大都來自吳地,我自幼在揚州長大,許久未吃過江都菜,便一直想尋個機會來嚐嚐,這不,近幾日阿耶公務纏身,沒有時間管我,我便帶丫鬟出來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