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你心裏有其他人。”

“我已經發誓,日後不會再見她,你還想讓我怎麼辦?”

看著兄長痛苦的神色,薑妧突然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

“你和她,可是已經……”

“瞎想什麼?我從不沾花惹草,更不會與無名無分的女子做苟且之事,我方才已經告訴你,我隻把她視為知己。”

薑妧微鬆一口氣,攥住他衣袖輕聲道:“阿兄,我覺得,你該在成婚前將這些事向覓音坦白,這樣對你對她都好。”

薑恪緊抿著唇,許久未說話。

半晌,他點點頭,應道:“好,我去見她,親口對她說,她若不願嫁我,便是豁出這條命,我也要讓這門婚事作罷。”

“嗯。”

目送兄長離開後,薑妧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熱鬧的街巷讓她空蕩蕩的心越加落寞。

“走吧,回府。”

主仆幾人剛回到玉錦院,一仆人捧著個紅漆盒走來。

“小娘子,方才將軍府來人了,讓奴把這個交給您。”

她抬手接過打開盒蓋,裏頭躺著的是一支雙飛蝶樣式的金簪子。

“那人說,這是大將軍走之前安排的,讓他乞巧這日給您送來。”

薑妧攥著金簪,眼睛一陣陣地發熱。

站在一側的春汐笑吟吟道:“咱們姑爺真是有心了。”

薑妧望向仆人,急急問道:“那人可曾說,將軍何時回來?如今是否平安?”

仆人答:“不曾。”

薑妧眸光黯然失色,春汐和嵐芝接連安撫她,可她一句話也未聽進去。

她垂著眼睛,聲音有些沙啞:“他都走了快一個月了,怎麼BBZL 連封信都不給我寫。”

“竹州離京城路途遙遠,沒準是寫了信,還沒送過來呢!小娘子別亂想,過不了多久大將軍就回來了。”

“是啊,小娘子,大將軍這麼厲害,定不會有事的!”

薑妧輕輕一笑:“嗯,我知道。”

*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晃眼,整個七月也快過完了。

廿六這日,薑恪與楊覓音大婚,二人喜結連理,薑楊兩家府邸皆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這門門當戶對郎才女貌的婚事,在外人看來就是絕配。

這日,安邑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畢竟,薑家長子娶妻這怎麼說也是一件大事,沒人不想去湊湊熱鬧。

閨閣密友變嫂嫂,薑妧自是很歡喜,瞧著那滿院的雙喜字和紅燈籠,她心中又一陣悵然,情不自禁地想起陸綏來。

暮色四合,賓客盡數散去,白日的喧鬧終歸於平靜。

盛夏的夜黏膩沉悶,薑妧睡不著覺,站在門外廊下望月,想到兄長又有些放心不下。

“嵐芝,阿兄可回房歇息了?”

“回了,大郎陪客人多吃了幾杯酒,醉醺醺的說胡話,夫人命仆人將他扶回房了。”

“醉了?”薑妧坐到月牙凳上,手裏一下一下晃著團扇,“阿兄向來節製自己,今兒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還能把自個兒灌醉呢?”

嵐芝笑道:“洞房花燭夜可是人生大喜,興許大郎是太過高興了。”

春汐也附和道:“是啊,奴聽前院的仆人說,大郎回房路上嘴裏一直念著‘音兒,音兒’,您想啊,咱們楊娘子的名字裏頭可不就有個‘音’字,真是……當時那些個丫鬟們都羞得抬不起頭了。”

聽到這話,薑妧心中有些奇怪,卻又想不出奇怪在哪裏。

正出神,春汐猛地想起什麼,急忙從袖口取出個東西遞過去:“小娘子,大將軍來信了,今兒晚上才到的,那會兒您正在席上,奴沒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