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1 / 3)

因為你來了,你讓我變得不再孤單。”

阮喃突然開口說了一大堆的話。

她敘述得淩亂不堪,但是依然能從她真誠的話語中感受出她的認真。

像是,在告白。

臉紅撲撲的。

可是將厭卻在她的話語中,漸漸收斂起唇邊勾起的弧度,他似乎隱約在克製著什麼。

有些情感囿於唇齒,見不得天日。

麵對小丫頭的赤誠言語,短暫的怔然,接著他視線朝前:“是嗎?”

他淡淡開口,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她,眼底並沒有什麼觸動。

那樣一大段真誠的話語在他聽來,隻僅僅濃縮成簡單的兩個字:是嗎。

阮喃原本雀躍的心也隨著他的表情而有些懸浮不定起來。

他總是這樣,若即若離,令人捉摸不透,上一秒還溫柔得叫人忍不住親近,可下一秒就仿佛是簷下的雨,冰冷又疏離。

阮喃招惹不起,她是一個隻要對方有任意一點點退卻心思流露,她都會勇敢不起來的膽小鬼。

而這麼不幸,這個對方又是將厭這樣的存在。

阮喃忽然覺得很失落很無助,手裏捧著慕斯蛋糕,她腦袋垂了下去,懨懨的,像一隻無助的小兔。

下一秒,她聽見身旁傳來遠去的腳步聲,將厭哥哥他要走了嗎?阮喃的心更是一陣懸浮,可緊接著腳步聲又折返。

“小鬼,抬頭。”

阮喃頓時昂起腦袋。

將厭回來時手裏多了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裏麵是一個圓形的小盆,還有一個木頭。

“將厭哥哥,這是什麼?”阮喃不解地從他手裏接過這個小小的圓木。

“Luckywood,幸運木。”將厭說。

他身量極高,眉眼俊俏,頷首間,僅僅是一個斂眉的動作都能叫周遭一切都黯然失色。

說罷,將厭彎腰,伸手在阮喃的額頭輕點一下:“你不是問我孤不孤單嗎,等種活了,我就告訴你答案。”

·

從畫廊出來,得了零分的事阮喃已經不失落了,記好不記懷的性子,失落也煙消雲散,現在她滿心滿眼都是懷裏的小木頭。

出畫廊前將厭告訴她,像跑題這種主觀定義的錯誤沒必要糾結,就好比畫像中的諸多人物,他們的好壞善惡,是非黑白都是由人定的,可以喜歡也可以不喜歡。

在老師眼中0分的作文,不過是被既定的題目框柱了,如果單獨拿出來看,她其實寫的很好,

並且究竟是什麼奇葩老師,就算跑了題,那麼好看的字兒居然直接給零分,將厭十分無語。

阮喃最後小聲地表達她已經不難過了,確實是她自己沒有好好審題,下次不會了。

將厭聽聞笑著搖了搖頭,伸手輕戳她額頭時,說她就是太乖,太乖的話以後會吃虧。

吃虧……阮喃倒不這麼希望。

不過意外的是,隔天阮喃居然被批改作文的老師給找了,帶著好奇的心去到辦公室,沒想到老師向她委婉表達了自己的過失,打零分確實有些太絕對,最後還抱了一下她。

阮喃很驚訝,但是她早就已經從失落中釋然了,而教會她灑脫和釋然的那個人,是將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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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來浸泡木根的瓷盆拿在手裏沉甸甸的,但是凹度很淺,裏麵的水位不能超過一厘米。圓柱形的木頭就養在裏麵,每天都要曬夠充足的太陽光。

自從那天過後,阮喃將小木頭當成了命根子,每天除了讀書就是悉心照料它,無比期盼著它能成活,生出花葉子來。

傭人媽子們經常能見到她們這位異姓小小姐坐在窗台前,一坐就是一下午,一邊照看小木頭手裏還一邊拿著本單詞書,模樣精巧得像畫像。